在芥川彻底失控前,神作聆音带着中岛敦一起逃离了小巷,虽说她不惧怕芥川的异能,但中岛敦并没有如此强大的承受能力。
即便加入了侦探社,受到社长异能的影响,他仍不能完美操控自己的异能。在这种时候面对已经成长到极为强大地步的芥川,除了被碾压似乎也没有其他结果。
更何况和中岛敦一起出现的是神作聆音,以芥川对神作聆音的仇视程度,哪怕违抗组织的任务直接放弃那七十亿都一定会拼尽全力杀死她——即便双方都清楚这是不可能达成的结局。
神作聆音并没有将中岛敦带回侦探社,侦探社的地址已经暴露,把他带回去也不过是增加侦探社的修理费用罢了。
更糟糕的是可能会被楼下投诉扰民。
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神作聆音开始给国木田打电话:“我们遇到了袭击。”
电话另一边传来拍桌子的动静,国木田声音紧张:“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次的委托人是港口mafia派来的诱饵,目的是为了引出中岛。”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神作聆音反倒很平静,“我们遇上了芥川龙之介。”
犯下无数社会影响恶劣的罪行,极度危险的异能力者。
国木田握紧了拳头,语气急促地问道:“他们想做什么?”
神作聆音的视线划过中岛敦,重复了一遍芥川的话:“黑市里有人出了七十亿悬赏中岛。”
中岛敦低下脑袋没有说话,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膝盖。
等到神作聆音挂断电话,他才鼓起勇气抬头:“那个……不如……”中岛敦干脆闭上眼睛大声喊道:“请把我交出去吧!”
因为工作日,咖啡店只有寥寥数人,中岛敦的喊声在这种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
面对其他人投来的目光,神作聆音面带歉意,稍稍安抚其他人后才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白发少年,“把你交出去,然后呢?”
“诶?”中岛敦一脸茫然:“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把我交出去不就……”
“不可能的。”神作聆音打断他的话,往咖啡里扔了几块方糖:“刚才你没听到吗?芥川那么生气地说要杀了我,就算把你交出去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
“那把我也交出去?把太宰也交出去?”神作聆音放下勺子:“你觉得武装侦探社的大家,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虽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中岛敦却能感觉到,侦探社的同事们都是真心欢迎他的到来。
就在前不久,他还在为如何填饱肚子而几乎走上绝路,现在却能住在舒服的房子里,吃想吃的茶泡饭,还有了稳定的工作。
中岛敦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未来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神作聆音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分明近在咫尺,却悠远得像是穿过了一整个世界:“但我们仍要抬起头,面对眼前的现在。”
这是曾经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话,孤儿院的院长只会说废物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眼眶中有不知名的液体开始汹涌,中岛敦将脸埋进手臂里,没有泄出任何声音,只是肩膀轻微颤抖着。
神作聆音没有戳穿他,等到他自己平静下来后,才起身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
和她想象中不同,港口mafia甚至没有派人再来打探过消息,一切都平静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