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看,还没等挖出几个可供攀爬的小土坑,就能凭着这土堆爬上去了。
玄奘也看的明白,把挖下来的土往那遗骸上堆,堆成一个土堆。“阿弥陀佛”了一声后,道:“等会儿怕有贼人来,先埋了吧。”
土堆渐渐高了,玄奘身上的袈裟也灰扑扑,以至于看不出衣料子,脸也沾染上了灰,模糊了他清秀好看的五官。
惜春亦然,两个人都像是在土里滚过一回似的。
堆了半晌,终于堆到了能爬上去的高度。
惜春手脚并用,带着行李锡杖爬了上去,之后再把玄奘拉了上来。
“等以后到了‘粗知信义、不甚欺诈’的地方,就不用这么胆战心惊了。”惜春道。
“番夷各地百姓习俗秉性俱不同,还是小心为上。”玄奘道。
“好。”惜春应了一声后,就把重到让她手臂几近脱力的锡杖往他那一扔,看着四周。
玄奘手忙脚乱的接过锡杖,差点被砸的和锡杖一起倒地上。总算拄杖撑在原地,不至于脱力倒地上,歇口气,也看下四周。
却见远处树木葱郁,山地起伏。只他们立脚的这片是荒地,绿草混在黄土中蜷伏着,其中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因着土丘,并不能观其全貌。
带着不祥的征兆。
“能走吗?”惜春回头看他,无悲无喜无疲无倦,“能走的话就走吧。”
他们两刚才在堆土坑的时候都花费了大力气,都有些累狠了。
但还是要走,在贞观年间,大片荒田往往意味着——
“别急着走啊,”一个身上披着兽衣的彪形大汉叼着根草,呵呵冷笑着,从土丘后转出来,一脚踩出一个土坑,“一个尼姑,一个小白脸儿,”他扭头朝身后招呼,“兄弟们,你们今天能爽了!”
玄奘听着脸色惨白,握紧了锡杖。担忧的看了眼惜春。
哪还有惜春的身影?
嗯?惜春呢???
土堆后的兄弟嘿嘿笑道:“僧侣要取经?取什么经,既然传佛是为了让天下人快活,那先让我们快活快活吧!”
回应他的是喉咙被隔开的“咯咯”声,还有咕噜咕噜冒水泡的声音。
血腥味蔓延开,绿地多了大片红色,亮眼的很。
惜春站在尸体前,把饮血小刀重新挂回腰间,拔出彪汉腰间的大砍刀,直直再朝那嘿嘿怪笑的人砍去!
那人倒地的时候,脑子最后一个念头是惊愕。
——尼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彪悍了?
惜春若知道了他的想法,定是一嗤而过。成了尼姑独自过活后,谁管她是男是女,是人是妖?生存才是第一要义。
她握着滴红色液体的砍刀,眯起眼看着土堆后仅存的两个人。
只有两个人,看来盘踞在这的土匪认为抓他们两并不用多少人手,随便指派了几个小兵,又或者是土匪数量并不多,只能派出这些人。惜春思量着。
“你……你现在放下刀!能保证你死的没有痛苦,我兄弟十数人,难道对付不了你区区女子?”其中一个拔出刀后,声音居然还有点抖。
“十数个人?”惜春死捏着刀,挤出个笑道,“圣上统治清明,你们这些渣滓居然还能凑到十几个人,挺不错的。”
贾家女没有不好看的,她这一笑,令对面两个小贼都呆了一呆。
下一刻,闷响声响起,刀光闪过!
两个小贼,一个当即身首分离;一个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