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并没有动。
原因到底是什么,和欧尔麦特对战的时候,它的反应明明灵敏得不可思议,如果按照常理来推断,它没道理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然而现实确实是它一动不动,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断地用力、再用力,好像要在把她压进水泥里之前没有停歇的打算。
没有冲力的加持,这样简单的压力就完全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了,即使大脑还在震颤,但她确实有了一搏之力。
如果说有什么出乎了她的意料的话,那就是对面的精神病竟然还没说完。
“我们是一样的啊,你肯定能理解的对吧?善解人意的英雄一定能理解的,我们所使用的暴力明明是一样的呀!”他是个有着过强表现欲的敌人,一个人在阳光下就能演出一整部歌剧,“——结果就这么被划分成了敌人,我很生气。”
你不讲道理,是你自己登场的时候自称敌人的。
在他冗长的演讲当中,脑无还是没有过多的动作。
——这玩意该不会——
像是为了让她有时间证实自己的猜测,敌人在阳光下摊开手,在无人回应的情况下将演讲继续了下去。
“凭什么为了他人而使用暴力就会成为美谈?英雄也好敌人也好,大家都是被欲望的驱使而行动的,凭什么英雄的欲望就被定义为高尚?你们明明只是镇压暴力的装置——”
“哐”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脑无的拳头深深陷进地面,地面被进一步摧毁成半人深的大坑,以它的拳头为中心,水泥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然后向更远的范围辐射出密密麻麻的龟裂。
穿透它手心的太刀在外力的作用下扭曲成废铁,却并没有人在它手下被压成肉泥,像是无法解读现状,脑无呆呆地站在那里,僵硬地歪了一下头。
中止演讲的敌人在后退,一个有着热切表演欲的愉悦犯当然不会自发地停止演说,匕首切过来的轨迹对准了他的要害,所以他在摆脱攻击之前选择了暂停发言。
“真让人惊讶。”匕首从他的喉咙扫过去,他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下腰躲过了攻击,梦呓一般发出赞叹,“和那边那群小土鳖不一样,你更像是我们这边的人呢。”
像是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一击挥空之后,一言不发的千命借着惯性大幅度地扭转身体,抬腿对着他的膝盖用力踩下去!
能直接让他髌骨碎裂的重击又被躲开了。
敌人虽然看起来纤细羸弱,但身形灵活得不可思议,脑无那一击带来的副作用依然让脑浆持续抗议,她本能地每一次攻击都对准了要害,但他竟然能在间不容发的每个瞬间躲开攻击,并且喋喋不休地继续唠叨下去。
“啊,真是过分的英雄啊,你竟然想要我的命!”再次躲开了致命一击,他发出了撒娇一样不满的声音,“英雄怎么可以直接杀死敌人呢?你们只是用来镇压暴力的道具而已,这么发泄情绪真是太过分了!”
对他的不满置若罔闻,直取他心脏的一击半路一转割向他的颈动脉,他险险避开这个刁钻的攻击路线,但固定在肩头的断掌被攻击扫过,在刀锋撕裂血肉的声音里从他身上飞下来落地滚远了。
“——你、——”
她不知道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断掌究竟有什么意义,但这个细小的变动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为之一凝,几乎只是一个呼吸的瞬间,扑面而来的恶意几乎实质化地将她包围,特意压低的声音带着杀气刺过来——
“——脑无,杀了她!”
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