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意思用我们这个词啊,你明明什么都没干。”他嘟嘟囔囔的说,随即坐在你身侧,“整天往外跑只会享受成果的人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呢。”
“我可是这个组织的精神力量啊?”你转头看了他一眼,被对方在夜风下凌乱飞扬的灰蓝卷发吸引了注意力。
他本就有种混沌的气质,在这种常人做来不羁潇洒的姿势下、竟也只能看出一股满不在乎、期待着什么的恶意来,加之高楼之下漆黑夜幕中火焰熊熊燃烧的背景、形象愈发肖似恶魔了,恍惚间、你甚至看见他身后漆黑的蝠翼。
你于是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从原先的位置直接坐进了他怀里。高楼之上本就危险,你还擅自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险些带着他一块掉下去。
“……!!”死柄木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隐藏在断手下仅能露出的一只眼睛微微张大,他没有生气,只是双手环住了你的身子,勉强稳住身体后,在你耳边抱怨着说,“想死的话不要带上我啊……这附近也有人,可能会拍到我们的。”
“放心吧,不会死的。至于拍到……我不知道你还在意这种事?”你舒适的向后靠了靠,感受着青年温热的体温,勾着与他如出一辙的狂乱笑容柔声说,“我们不就是来——”
“大闹一场的吗?”
“大闹一场的啊。”
柔和的声音重叠又落下,他抑制不住的抱紧了你,在你耳边抑制不住的、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
“果然,你真的很棒啊,霓。”他停止了笑声,在你耳边说。
轻柔微沙、带着些许愉悦的静谧男声让你自尾椎骨蔓延开触电般的战栗,你安静的坐在他怀里,被他自背后抱着、垂眼看着高楼之下仿若人间地狱般的景象,蓝眸漠然。
一片混乱、仓皇逃跑尖叫的人群中,三三两两的分布着竭力冷静救人的职业英雄们。
(真可怜啊,)你想着,(明明就是敌不过的,却还是要拼命的上去救人……真可怜啊。)
心中不知为什么冒出了强烈的憎恶感,你不知道那是对谁,但那股焦虑却自心脏处一路延伸到腹部,你伸手想去抓腹部刚被那女孩划伤的伤口,又在触及到时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
“我记得你受伤了?”
“是哦,那位大~前辈狠狠的捅了我一刀呢。”他厌恶的说,从你的动作中发现端倪,食指轻轻摸了摸你腹部的黏腻血液,“你自己捅的吗?”
“算是吧。”你漫不经心的说,“他有那么强吗?居然能那么轻易的伤到你。”
“速度很快,身法不错。”死柄木中肯的评价,又平静的加了一句,“比不上你。”
“什么时候这么诚实了,弔君?”看来他对那个人的厌恶程度完全超过了嘲讽你的欲望啊,你随口调戏他,眼神仍看着大肆破坏的脑无们,“一想到这些家伙原本的样子,就觉得很神奇呢。”
“有什么神奇的?”他满不在乎的说,你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造成的惨状的满足和愉悦,“对老师来说,这都是很轻松的事情啊。”
“……果然很棒啊,脑无。”他自我陶醉着说。
“你们不参战吗,死柄木、川添?”黑雾尽忠职守的打断了你们的谈话,你总觉得他的声音无奈极了。
“你傻吗?我们受伤了啊。”死柄木的语气一下子冷淡下来,偏了偏头说,“所以我才会带它们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