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和我说了。”流淌污血承载恶意、地下暗河般的赤红眼眸周围密布血丝,“你和欧尔麦特的事。”
死柄木不经意间握紧了手中的资料,在那卷洁白彻底湮灭之前及时的松开手,任由纸片纷纷扬扬的落下。
“看起来你很喜欢被不爱自己的人甩在身后,一味拼命追逐的感觉?”
他的声线愈发不稳,最终近乎狂乱的说,“啊啊,也是,那种会为无关紧要的事情扔下你的名为英雄的垃圾,不就是你所喜欢的吗?”
“欧尔麦特也不过是垃圾中的垃圾——”
“——合该被毁掉。”
(被你这样的女人。)
“你好歹也成年了吧,死柄木弔。”你的声音彻彻底底冷下,“说话动点脑子不好吗?”
“你成功惹怒我了,弔君。”你说完,扭曲着唇角的弧度说,“我想我还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这种事。”
你贴近了与青年的距离,蛇类般冰凉的蓝眸闪过残酷的冷光,极粗暴的拎着他的领子一路把他拖进卧室,直接甩到了床上。
最为致命的话语就在你的嘴边,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张口打碎青年本就所剩无多的脆弱防线,然而你最终还是没有将那甜蜜又恶毒的话语诉诸于口,只在那句话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舌尖抵住上颚轻轻滑了一圈。
(你不也很喜欢被不爱的人甩到身后拼命追赶吗,弔君?)
你不知为什么感到了一种隐秘的、自那任性的小恶魔身上清晰的痛苦而来的愉悦快意——那快意在你注视着那双向来饱含恶意的猩红因你的吻而陷入混乱时、到达了顶点——裹挟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白茫茫洪流,冲垮了你心中岌岌可危的、最后存在的理智。
——你是不喜欢玩伤害孩子们的手段的。
居高临下的注视青年狼狈的喘息、伴随着你病态黏稠的笑声,连接的身体与大脑一同灼烧着传来过热快感。
——以前。
漆黑混杂浓金,在你心头翻涌着上升、化为浑浊又被你尽数倾泻在近乎恍惚的承受着你所施与酷刑的青年身上。
赤色眼眸早已无法传达任何情绪,猩红被单纯的生理水液浸透后反倒更呈现出纯粹的浅红色调、暗夜中流淌着迷人的梦幻色泽,这与青年恍惚着流泪的神色似乎都在悄声告诉你——这是梦境。
……所以,怎么做都没关系。
——既然原本支撑着你的那些东西都在金发男人的那声拒绝后倒下了。
然而即使不是梦境,其实也无所谓。
你按住青年灰蓝的发丝,脸颊凑近时微卷发尾轻柔的搔过脸侧,墨色长发霎时倾泻落下、与灰蓝交缠不清。
他挣扎着恢复了些许理智、用悲鸣般的声音愤怒的说了句什么【你疯了吗川添霓?!老师会——】,被你用温柔的吻堵了回去。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在你抗拒的范围内的。
“虽然现在这么说有点儿奇怪,”你抬起身离开青年干裂的双唇,分明在对他做着最为残酷的凌虐行为,声音却温柔得像抚慰,“……但是,我不会离开你的,弔君。”
于堪称虐待的行为间隙,你再度吻了他。
他的反抗欲在撞上你的眼睛时怔忪消失了。
冰冷不知不觉消融,湛亮的蓝眸中空无一物——只映出蓝发红眸的青年狼狈不堪的模样。
(……是认真的。)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