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上摆了六张椅子,崔成墨想了想,还是自觉站到了崔成甲身后,做小伏低,减少他哥哥的怒气。
崔成雪看了,掩唇而笑。
崔成甲抱拳道:“张庄主,感谢你对幼弟的照顾,以后但凡用得着崔家,只管说一声。”
张潮连忙谦辞,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想搭上花家,没想到送上门一个崔家。
那边花楹风也道:“阿墨行走江湖时日尚浅,这次多亏张庄主,以后到了扬州,一定要到花家做客,也好让我这个姐夫替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张潮又是一番谦让,笑得却是连嘴也合不拢了。他想,今年真是交了大运,让他一下连上了花家和崔家。这崔二公子莫非天生福娃?
张潮留了午饭,席间不免推杯换盏,张潮盛赞崔成墨,不过也想到花满楼的嘱托,没把鬼鸟的事情说出来。
崔成甲虽然总是说“不成器”“胡闹”,笑意却是掩藏掩藏不住的。不光崔家兄妹,连花家兄弟也喜笑颜开。张潮把准了脉,又把崔成墨吹捧起来,听得崔成墨在一旁汗颜。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下午崔成甲辞行,张潮熟知人情,知道他们兄弟姐妹必有许多话要说,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便没有过多挽留。
出了门,便见花家的马车停在门外。花楹风扶着崔成雪上了马车,转身就招呼崔成墨:“阿墨,你也上来坐。”
崔成墨早就想跟他姐姐说话了,便不推辞。
“阿姊!”他进了马车,朝崔成雪甜甜一笑。崔成雪招呼他坐在自己身旁。崔成墨便立刻知道不好,果然,车帘被撩开,崔成甲钻了进来。
只见崔成甲面无表情,刚刚在张潮府内谈笑风生的样子完全不见了。
崔成墨特别怵他大哥,崔成甲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抖三抖。此时见到他大哥,抖也不敢抖了。
“大……大哥。”
崔成甲斜了他一眼,闭目不说话。崔成雪便拉着弟弟的手,问他这一年来去了哪里,有什么经历。讲到好玩的地方,两个人都笑起来,讲到惊险的地方,连他哥也握紧了拳头。
马车走了快一个时辰,花楹风掀开帘子:“到了。”
这是花家的一座别院,平时很少来,此时已经收拾得干净妥帖。
进了庄子,花楹风对崔成甲低声耳语一句。崔成甲点了点头。
花楹风回过头来招了招手,崔成雪便拉着崔成墨跟了过去。崔成墨回头,没看见花满楼。
几人进了书房,花楹风扭动机关,一道暗门露了出来。
花楹风点亮油灯递给崔成甲:“大哥,我守在书房,你们尽可放心。”
崔成甲道:“楹风,你是成雪的丈夫,是成墨的姐夫。我们把你当自家人看,这件事,我希望你也知道。”
花楹风一听,有些激动。他知道崔成墨身上肯定有秘密,而且是不方便透露给外人的那种。崔家的大哥做事谨慎缜密,如果不是真正的信任自己,是不会把这件事关小弟生死的事告诉自己的。
崔成雪挽住了丈夫的手臂,依靠在他身上:“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
很少见到妻子如此温柔的模样,花楹风的心砰砰直跳,但又不好在大舅哥和小舅子面前表现出来,只捏了捏妻子的手。
几人进了密室。
崔成甲把灯放在桌上,便让崔成墨把事情从头到尾说出来。
其实崔成墨身上有系统的事,一年前他就告诉兄长和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