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船上,他们是老朋友、新相知,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在上岸的那一刻,他们又戴上了“面具”,重新变回道貌岸然的人,仿佛在船上纵情享乐的不是自己一般。
崔成墨从侍女手中接过斗篷,总觉得心情很复杂。他为了混上船,特地男扮女装,可是感觉女装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一步步被识破。现在下船了,还要穿上斗篷——所以沈浪打从一开始就是耍他的吧?崔成墨心里吐着槽,但还是披上了斗篷,戴上兜帽。
“公子,我来帮你穿。”窦仙儿殷切地拿过花满楼的斗篷,就要替他船上。
花满楼道:“多谢姑娘,不必了。”从窦仙儿手上接过斗篷。崔成墨眼明手快,赶忙上去帮忙。
他对七哥的态度,只有一个字:拍,马屁要使劲拍!
花满楼果然没再拒绝。崔成墨给他披上斗篷,又绕到前面,仔细地替他系上带子。一边,窦仙儿委屈地咬手指。
“公子,”窦仙儿期期艾艾地道:“你打算拿仙儿怎么办呢?”她算是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就算扮着女装,也完全不把自己当女人。
崔成墨还真没想好。不过,既然是自己“买”的人,当然要对她负责。只不过窦仙儿这性子,要是放到自家庄子里,恐怕会惹麻烦。
“窦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如跟我到百花楼住下吧。”花满楼道。
崔成墨很惊讶。
但最惊讶的是窦仙儿。她在花满楼这儿碰了一鼻子灰的事可没有忘记,不过,如果真的能跟着花公子,不是求之不得吗?
这江湖中谁不知道,花家富甲一方,最不缺的就是钱?
“这……真的可以吗?”窦仙儿期期艾艾地道。
连崔成墨也出声阻止:“七哥,这事不麻烦你……”
花满楼道:“我只是邀请窦姑娘去百花楼暂住。到时候姑娘若想好了要做什么,要去什么地方,随时可以离开。”
窦仙儿自然是满心欢喜,比起跟着阴晴不定的主人,不如跟花满楼。至于暂住……她若一直不走的话不就变成久住了?何况她也听说,花满楼的百花楼除了他自己,也没有别人。
崔成墨总结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满心愧疚。花满楼却并不在意,好像真的在邀请一个朋友去家中小住。三个人收拾好之后,来到甲板上。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甲板上除了他们三个,竟还有一人。
王怜花用折扇敲着手心,看见他们,很是高兴,迎了过来道:“还以为你们已经先走了。”
“王公子这是也要走吗?”崔成墨见他也穿着斗篷,道。
王怜花道:“自然。船上虽好,怎及岸上?毕竟,岸上有家。”
崔成墨道:“没想到王公子也是如此感性之人。”
“感性?”王怜花道:“大概如此吧。”他目光灼灼,笑意吟吟,望着崔成墨道:“我家就在附近,不知姑娘肯否赏脸,去家中一聚?”
崔成墨心道,这王怜花难道没看出自己是个男人吗?他女人堆里打滚的,应该不会认不出。
总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多谢王公子美意,只是中秋将近,兄长一直催促,所以我要回家过节了。”
“哦。”王怜花道:“既然如此,也不必强留。不过姑娘下次再路过此地的时候,一定要到我家来。在下有个礼物要送给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