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举动像是引爆了某种情绪,开始有人叫好起来,也学着样子朝马车扔起了石头。小石头变成了大石块,接着又变成了砖头,原本还在围观嬉笑看热闹的居民,陆续遭到了池鱼之灾。
特别是离马车近的,甚至有人的头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砸出了血。
很多人向往外冲出去,外面的人则想挤进来。
场面变得极其混乱。
有人开始对身边人挥舞起了拳头,暴力像是会传染的病毒一样,飞快地扩散开了。
安徒生立刻上前护住了曲奇大婶,拉着她往教堂里跑去。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马车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海曼搀扶着那位穿粉红色衣裙的芙拉瓦夫人,飞快地朝教堂门口冲去。
芙拉瓦夫人面色焦急,她显得极其紧张,双手却紧紧护着怀中的花盆。
几人冲进了教堂。
把曲奇大婶送进教堂后,安徒生又立刻跑了出去。他身手灵活的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着,找到受伤的人后,就把他们拉进了教堂。
古尔堡上校也做着跟安徒生同样的行为。
而神父和修女,则开始给那些头破血流的人包扎。
警察的哨声终于响了起来,藏在人群中四处煽风点火的混混,趁着混乱逃走了。人群慢慢冷静了下来,至少用武力冲突变成了互相问候家人的言语冲突。
安徒生松了口气,扶起了之前倒在地上的人,“坚持下,神父会帮你包扎。”
“你做得很好。”古尔堡上校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跟他一起把伤员扶进了教堂。
一进教堂的门,安徒生突然就想了起来。
糟糕!
刚才他光顾着救人去了,怎么忘记曲奇大婶和芙拉瓦夫人全都在教堂里。
这两人碰到一起,还不吵个天翻地覆!
可出乎他的意料,教堂里并没有争吵。
曲奇大婶和芙拉瓦夫人都在帮忙照顾伤者。她们一人在大堂最左边,一人在最右边,中间隔着好几排祈祷长椅。
海曼靠在墙边,怀里抱着那盆花,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切。
很快的,伤者都得到了照料。
轻伤的向神父道谢过以后就直接回家了,而有两名头部受伤的,则被安顿到了教堂后面休息,等待他们的家人来接他们。
芙拉瓦夫人小心地洗过手后,把花捧回到了自己怀中,像是捧着最为珍贵的宝物一样。她肥大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花朵的嫩芽,看向花苞的眼神则充满了爱意。
这种眼神……
安徒生皱起了眉头。
这种眼神他当然并不陌生,这是他的母亲看他的眼神。
是父母看着自己的宝贝孩子时那种温柔慈爱的目光。
难道芙拉瓦夫人知道了花的奥秘?可是那只是用最低等的大麦粒种出来的花朵,就算自己的植物力量让种子发生了些异变,花朵盛开后,终究只会变成没有生命的物品。
安徒生种下这颗大麦粒的原意就是想重新弄出条底裤来赔给死神学徒的。
现在的芙拉瓦夫人是个什么情况?
“这里没有别的人了,说说吧,我侄女到底是怎么死的?”曲奇大婶率先开口。她的眼睛依旧是红彤彤的,但眼神坚毅冷静,跟之前在外面闹事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你是故意的?”芙拉瓦夫人了然地说道,“你想跟我单独谈谈,大可不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单独谈谈?”曲奇大婶猛地捶打了下旁边的椅子,“你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