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屋顶有些漏了。”安徒生飞快地擦掉了脸上的雪痕, 企图转移话题“那几位也是神父吗?他们的衣服很特别。
加斯特神父疑惑地看了安徒生几眼, 突然抬头朝天花板看了过去。
别看啊!那个疯子会灭口的!
安徒生惊得差点叫出了声。
横梁上空空如也, 灰面人失去了踪迹。
原本好好的屋顶上却真的破个洞。
“好大的洞,下午我居然没发现。”加斯特神父同情地说道, “平时只有你和你母亲一定很辛苦。今晚先拿个盆接着, 明天我会让人来帮你修屋顶的。”
“谢谢您。”
安徒生盯着从屋顶漏洞中不断飘进来的雪花,真的很想捏死灰面人。
几秒钟前屋顶还是好好的!
灰面人肯定听到自己刚才的话,顺手就把屋顶捅了个洞。
所幸除了加斯特神父其余那几人都背对着这边,并没有发现雪球砸下来的事情。
神父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示意安徒生保持安静, 不要打扰到那几人的行动。
安徒生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神父提到了修屋顶,其实就是暗示安徒生, 这次他父亲逃离兵营的事能平安度过。
逃兵是耻辱的象征, 信徒成为逃兵就代表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如果父亲的逃兵身份落实的话, 教堂是不会来派人修屋顶的。
这几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其实是父亲洗清罪名的关键。
只要证明老汉斯受到了巫术蛊惑而离开兵营,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那作为巫术受害者他不会被责罚, 反而会获得同情。
想明白了这些后, 安徒生也静下心来,认真地盯着那几位陌生人想看看教廷的手段。
“是我,都怪我。”安徒生的母亲哭泣着说道,“我听说斯蒂妮的巫术很灵验,一开始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 我越来越相信她的话。”
疤痕男人突然掏出了手帕递给了安徒生的母亲。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安徒生母亲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她把如何去找斯蒂妮,如何许愿让自己丈夫回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教廷的几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从自己怀中掏出了十字架。
他们呈三角形围在了老汉斯身边,口颂圣号。
疤痕男人单独站在一边,他摸了下戴在小指的戒指,一个金属器皿凭空出现在了他原本空空如也的手心中。
那器皿跟加斯特神父曾经用过几乎一样,却华丽了很多,内部镶嵌的宝石也大了一圈。
一股圣洁的能量从这几人身上传出,安徒生感到这种力量跟巫术力量完全不同。
如果说巫术力量充满了变化,那么这种圣洁能量就让人感到了不容侵犯的神圣感。肃穆却极具排他性。
能量包裹住了老汉斯的身体。
他捂住了头,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与此同时,老汉斯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手脚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一般,让他无法动作。
老汉斯额头皮肤处的皮肤突然诡异地跳动了下,鼓起了个小包。小包在他皮肤下蠕动着,像极了寄生虫。
那东西顺着额头一路向下,伴随着老汉斯的惨叫声,一直游动到了他的手腕处。
安徒生屏住了呼吸,他只觉得此情此景极其恐怖。能够在人体内移动的活物,这就是斯蒂妮的巫术?
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