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在一旁忽然怯生生地说了一句:“我、我昨晚听到他房间里有人说话,好像就是、就是那个魔鬼的声音。”她的房间就在卡尔隔壁。
“好啊,好一个叛徒!”律师当即大声说道,“我们可都看错你了,入殓师先生。你竟然向魔鬼出卖自己的灵魂!他让你怎么对付我们,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说!他是不是让你把我们一个个都害死,然后你就能独占庄园的奖品了?”
前锋忽然用力一捣桌子,连盘子都跟着跳了起来:“我就说为什么他妈的总也逃不出去,原来是有人一直在使坏!”他恶狠狠地瞪着卡尔,“我们该怎么处置这小子?一刀宰了也太便宜他了。”
“呦,”空军凉凉地开口,“艾利斯先生,你可比卡尔早来好几个月呢吧?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么没早点儿逃出去?而且卡尔来得最晚,那之前咱们输的成百上千局该去怪谁?怪监管者太厉害吗?”
前锋不由张口结舌,显然一时想不出什么妙语来反驳空军,只好最后涨红了脸大吼道:“这里没女人插嘴的份,你给我闭嘴!”
“艾利斯先生,我看你还是冷静冷静吧。”空军冷冷地说道,“让人家当枪使了还跟个傻子似的嚷嚷,你要是长点儿脑子,没准儿还真能早点儿逃出庄园去呢。”
律师咳嗽了一声,皱眉说道:“贝坦菲尔小姐,请你别进行人身攻击。我并不是说我们在游戏中一直输是因为有内鬼,我只是说咱们中间的确出了内鬼。”他说着看向卡尔,“至少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泽莱小姐不就可以作证吗?”
“她能做什么证?”空军凉飕飕地看了眼舞女,“隔着一堵墙听见了监管者的声音?我说玛格丽莎,你真的不是在游戏里被监管者吓出毛病了?以至于大半夜凭白生出了幻觉,以为自己听见了什么不真实的声音。”
舞女不知所措地红了眼眶:“我也没说千真万确啊,玛尔塔,我只是说我‘好像’听到了。我没有怀疑卡尔先生是内鬼。”她并不敢惹怒空军,事实上,这个冷言冷语的女人有好几次不顾危险救过她。舞女虽然一直没有和任何人结交什么亲密的友谊,但她一直暗自感激空军。
佣兵则不动声色地瞟了眼空军,没说话。
其实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昨晚那个该死的监管者八成真去找卡尔了,不然医生和舞女不会都言辞凿凿指证这一点。但眼下可不是墙倒众人推的时候,如果今天卡尔在这种情况下出个什么好歹,那么庄园里的某种微妙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本来大家就已经互相猜忌得够多了,到时候这些人再自相残杀起来,他们还有赢的可能吗?难不成还要让那群该死的监管者们看笑话吗?
“我认为这事是监管者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佣兵扫视了众人一眼,终于沉声开口,“和庄园主人不会杀我们的道理一样,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地下毒杀我们,而且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空军跟着说:“就是,下毒这种招数怎么看都不像那群五大三粗的家伙会用的伎俩。他们要真想杀谁,半夜拎把刀溜进来不就行了?”
“玛尔塔的意思,”一直沉默的祭司忽然开口,“这事儿是我们中的某个人做的喽?”
律师抢道:“那么除了伊索·卡尔之外还能有谁?泽莱小姐亲耳听到那个监管者在他房间里说话。而且他刚才不还为那家伙辩解?语气那么亲密,肯定有鬼!”
“你这话就未免太绝对了。要说嫌疑,大家伙儿谁能说自己是清白的?”空军气得冷笑,“你们怎么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