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则轻轻哼了一声,随后带了几分认真对卡尔说道:“虽然故弄玄虚是挺讨厌的,但你最好记住他说的每个字。那家伙神神叨叨的时候通常不是在开玩笑。”
“好。”卡尔点头。其实不用空军提醒,当先知说出那几句话的时候卡尔有一种古怪的感觉,眼前仿佛不断闪现缥缈的幻象。
机械师之前一直安静地坐在空军身边,这时大概是看其他人都走光了,就悄悄问空军:“玛尔塔,你知道是谁给饼干下毒的吗?”
“很遗憾我不知道,亲爱的。”空军懒洋洋地回答,“如果让我知道的话,我不介意把那个人的肠子给揪出来。”
机械师皱了皱鼻子,嘀咕道:“不是卡尔先生和那位监管者先生,也不是庄园主人,难道真是其他求生者干的吗?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啊?”
“是谁其实并不重要。”空军似笑非笑地看了卡尔一眼,“给饼干下毒最多毒死一两个人,因为是剧毒,吃下去就会毒发。那么下毒之人的用意就很有趣了,毕竟谁先吃饼干根本无法预测,那么他或者她是想随便杀几个人玩儿?”
佣兵接口道:“还是想在庄园中引起混乱?”
“唔,应该是想引起混乱吧。”机械师托着腮帮子闷闷地说,“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空军嗤笑了一声:“这一群人本来就是一盘散沙,现在更好了,谁看谁都像凶手。我看咱们是别想赢了,在这里养老也不是问题。”
“信任的确是个问题,”佣兵点头说道,“如果这就是下毒之人的用意的话,那么他或者她已经成功做到了。”
机械师撇了撇嘴:“玛尔塔都说了,我们想赢就必须齐心协力。大家本来就已经存在合作问题,这下弄这么一出不是雪上加霜吗?这不是更难有人逃出去了?”
“说的是啊。”空军叹道,“难道真有人能从中获益吗?你们觉得有谁能在大家劲不往一处使、互相耍心眼使绊子的时候更容易逃出去?”
佣兵冥思了片刻,然后深沉地问了一句:“疯人院的耗子?”
“谢了,萨贝达。”空军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怕老鼠,下次我们一起去疯人院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给你,不用客气。”
佣兵故意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机械师哧哧笑起来。
在其他人讨论的时候,卡尔则一直低着头。他当然也在思索这些问题,因为下毒的不可能是约瑟夫,其他监管者似乎也的确没必要给求生者下毒。
那么,下毒的会是谁呢?
卡尔忽然问道:“今、今天是谁、谁第一个到餐厅的?”他问得有些急,不免有些结结巴巴的。
“咱们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的有海伦娜、玛格丽莎、薇拉和那位阿尤索先生。”机械师回忆道。薇拉·奈尔就是那位调制出“忘忧之香”的调香师,而凯文·阿尤索则是个来自美陆大洲的冒险牛仔。
空军往后靠在椅背上,叹道:“可这些人看着都不像疯子。不过这个地方大概也没有真正的正常人吧。”
“而且也不一定是先来餐厅的人动的手脚。”佣兵抱着胳膊,“可以先趁所有人不在的时候把饼干放下,然后再溜回房间去。”
卡尔喃喃道:“那就不是二楼的人。”他起得很早,真有人端着饼干进了餐厅又出来,他不可能没注意到。
“也别太肯定了,”空军对卡尔说道,“你起得是挺早,万一人家起得比你还早呢?万一这盘饼干昨晚就放好了呢?”
佣兵在边上泼凉水:“饼干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