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倒是跑啊。”红蝶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打开扇子遮住小巧的下巴,对木板后与她对视的卡尔说道,“小家伙,你怎么不跑了?”
卡尔目不转睛,心知只要自己一转身对方就会俯冲过木板直接打倒自己。他站在木板前气喘吁吁地与红蝶对视着,背上的伤口正不断渗出鲜血。
“哼,”红蝶终于上前一步,扬起手中的扇子狠狠砸向木板,“可恶的小滑头!”
卡尔二话不说掉头就跑,趁着监管者砸碎木板的时间逃出了对方的视线范围。他也不知自己是往哪里跑,只管见弯就拐,努力让自己与监管者之间的视线被阻隔。然而当他跑到几张办公桌前时,一声尖啸响起,卡尔还来不及回头就被扇骨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啊哈。”监管者发出满足的笑声,几秒钟后上前将半昏迷的卡尔拎起,就近绑在了办公桌旁的一张狂欢之椅上。
卡尔因为疼痛而咬紧嘴唇,被打得有些发蒙的头脑中努力回忆着自己召唤灵柩的地方——离这里应该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面前的红蝶轻盈地转了个圈,口中低喃道:“让我猜猜,你这个小淘气把棺材放哪儿了。”
“我们来赌一把吧,”她忽然笑盈盈地冲卡尔看过来,污泥正从椅背不断渗出来,将他包裹,“看看我能不能再次找到你。”
卡尔没有听完这句话,他重重一晃,从灵柩中跌了出来。
佣兵“出生”的地点,是个与卡尔吃下第一刀的监控室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方。这里十分破败,面前的显示器有一角甚至已经破碎了。佣兵谨慎地四下看了看,迈开脚步朝右走去。然而当他走到门口时,却闪电般脚步一滑躲到了门后——一只钢爪的影子清晰地显现在门外的墙壁上,指骨分明。
难道这一局的监管者,竟然是那个家伙吗?
佣兵嘴角不由微微一勾,扯动缝合的伤口时带来隐隐的刺痛,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过了许久,门外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佣兵狐疑地往外一看,发现影子还在原先一模一样的地方。他不由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去,然后无语地歪了歪头。
左手边的门口有一盏灯正发出昏暗的光线,而灯旁的一个木架上则放置着一个小小的人偶,灯光正是将人偶的影子打到了墙上。
只见那个人偶穿着绿色的西装、带着高高的礼帽,衣襟前还别着一朵红玫瑰,左手架起的骨刃则在灯光下拉长了影子。这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娃娃版的杰克。
“真是……”佣兵的目光在人偶脸上转了一圈,心底隐隐觉得这小玩偶长得比正主可爱多了。他虽然以前也曾在疯人院玩过几次游戏,但却从未注意到这个小东西的存在——毕竟他的心思通常都放在密码机、监管者以及队友身上。要不是这次的开局地点如此凑巧,他怕是一直都不会发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恶趣味的东西。
算了,还是干正事要紧。佣兵毫不留恋地右转去了破破烂烂的厨房,找到密码机便埋头破译起来。这种军队制式的密码机他在当兵时见的多了,联想起来能有一箩筐的故事可讲,虽然大部分都充斥着血腥与暴力。
佣兵甩了甩头,已经规律响起的嗡嗡声不断地往他脑子里扎,不过这种程度的痛苦算不了什么。至少此刻与他作伴的只是地板上蹿来蹿去的老鼠,而不是奄奄一息、肠子都被打出来的战友。
“咚”短促的钟声忽然响起,昭示着已经有队友受伤这一残酷的事实。佣兵忍不住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不停,目光则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定了几秒钟,猜测着受伤队友的具体方位。
会是谁呢?也许是眼盲的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