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蝶轻柔地将她放到了一张狂欢之椅上面,一面伸手拭去盲女的眼泪,一面含笑说道:“不要伤心,亚当斯小姐。你也许会觉得上帝总是不眷顾你,但事实上,上帝从未眷顾任何人。”
盲女偏开了头,轻轻吸了吸鼻子,心中感到一阵冰冷:失去了盲杖,她此刻能做的就只有绝望地等待。
上帝啊,有谁能来救救她?
——来的是佣兵。已悄无声息潜行至近旁的他用钢铁护肘在墙壁上重重一推,眨眼间便如同闪电一般冲向了这边的狂欢之椅。
“来得好。”红蝶冷冷地喝道,当佣兵冲到近前之后便毫不留情地狠狠刺中他的右臂。鲜血瞬间溅了出来,然而佣兵却面不改色。趁着红蝶没有发动下一次攻击前,他一把扯下了盲女身上的绳索,重重一推她的肩膀,低喝道:“快跑!”
盲女惊慌地拾起盲杖冲了出去,佣兵始终落后一步跑在她身后,刻意阻拦在盲女与红蝶之间。很快,之前受的伤便令他开始吃力地喘息,滚烫的血液也濡湿了他的手臂。然而佣兵仍旧替盲女遮挡着红蝶的视线,掩护队友逃离。
“真是个讨厌的小狗崽子。”红蝶森冷的声音就在佣兵耳后响起,她终于不再试图绕过佣兵,而是直接再次重击对方。这一次,扇子狠厉地击中佣兵的肩部,他完全是凭借坚强的意志才没有立刻倒地,借着钢铁冲刺迅速脱离了监管者的追击范围。
希望亚当斯小姐能够成功逃脱。佣兵这样想着,终于一头栽倒在了角落里,他向前吃力地爬了几步,喘息着撑起身体让自己靠在墙壁上。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让佣兵有些恍惚,但他还记得盲女破译密码机的速度很快。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能够替她扛刀,只要这样能让队友成功逃脱庄园。
“呃……”佣兵忍不住咬牙呻|吟了一声,他用没有受伤的手臂使劲按压两处伤口,出血已经不再严重了,也许过一会儿他就能再站起来。
突然有脚步声靠近,佣兵立刻睁开了眼睛戒备地望了过去,却有些吃惊地看到了卡尔。
“奈布。”卡尔压低声音唤了一句,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匆忙蹲下来替他包扎,“别担心,我来帮你。”
佣兵咬住嘴唇,有气无力地伸手推了推卡尔的肩膀,说道:“去修机,别管我,不要浪费时间!”
卡尔犹豫地抬头望着佣兵,他之前的伤口已经被祭司包扎好了,额头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因为听到了连续的钟声,却又没有看到启动的狂欢之椅,卡尔这才跑过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受伤的队友。
然而找到了之后,奈布却叫他离开。
“听着,卡尔。”佣兵的呼吸有些急促,“这一局能不能赢,时间很重要。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你快去找找看有没有密码机,如果路上遇到菲欧娜,再叫她过来替我治伤。”
卡尔虽然疑惑不解,但仍旧遵从朋友的意见站了起来。他沉默地冲佣兵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之前菲欧娜离开的方向快步跑去。
他并不知道,过去的战争经历给佣兵留下了难以愈合的伤口,每次受伤均会牵动旧疾,使得治疗时间也大大加长。
“菲、菲欧娜!”卡尔穿过几条纵深的走廊,终于在一间空荡狭小的房间外找到了正在破译密码机的祭司,他气喘吁吁地上前说道,“奈布受伤了,叫你、叫你去替他治伤。在那个方向。”说着抬手一指。
老练的祭司一听就知道这不过是佣兵的托词,而且那个顽强的家伙应该还能爬得起来。她对卡尔飞快地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