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绿色的荧光在破损的屏幕上闪烁了一下,随即出现了一幅简单的地图,表明了各个密码机以及队友的位置,还有一个迅速移动着的……
祭司的瞳孔不由一缩,立刻认出了那个代表着监管者的符号。她能看出对方正迅速与自己接近,然而这地图竟然连个方向标识都找不到,祭司天生就很差的方向感令她根本无法判断监管者究竟从哪个方向来。
直到脚步声迅速逼近。
祭司从左手边的门仓皇逃了出去,一路借着圣物门之钥逃窜到那个有着喷泉的庭院。当红蝶俯冲时尖锐的啸声响起,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只希望那两个家伙靠谱些吧。祭司被送上狂欢之椅时如是想到。
卡尔是在盲女出局时破译好手头的密码机的,他犹豫了片刻,走进祭司留下的通道,眨眼间便到了离之前奈布倒地之处不远的地方。只见地下还散落着一些染血的绷带,卡尔环顾四周,打算去找佣兵,因为眼下只需要修一台密码机就可以打开大门了。
当他穿过大门到达露天的庭院中时,带着潮湿水汽的空气争先恐后涌进肺里,预示着雷雨将至的狂风在屋顶咆哮。喷泉水池的边上就有一台密码机,然而佣兵却不在这里,卡尔举目四顾,对地形的不熟悉令他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是直接破译这一台,还是去找不知身在何方的佣兵。
只是不等他考虑出个所以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便朝这里逼近过来。卡尔神色一凛,扭头便躲回了小教堂中。
冲出来的是祭司,她堪堪跑到几圈长椅边上,在打算放木板阻拦监管者追击的时候被红蝶狠狠打倒在地。卡尔缩在墙边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屏住了呼吸。
怎么办?
他还记得空军和佣兵数次警告过自己,救人要量力而行。而这位监管者始终在启动的狂欢之椅附近打转,想救人也根本无从下手。
卡尔一时间犹豫不决,但当红蝶冷不丁朝他这边看过来时,卡尔头皮一麻,干脆直接就冲了出去。
“傻瓜,快跑!”祭司一看是卡尔就知道要坏,咬牙切齿地大喊,“别救我,快……”跑字还没喊完卡尔就吃了一刀,踉跄着冲到她面前解开捆在身上的绳索。
祭司也没功夫再说什么,兔子一样跳起来就往长椅那边跑,想要借着障碍物的掩护冲进小教堂。然而还没跑出去三步就被红蝶重新打倒在地,她痛得差点晕过去,还拼尽全力对卡尔大喊:“跑!快跑!”
卡尔是从另一头逃跑的,背上又吃了一刀让他浑身的骨头都差点散架。当他一路狂奔到一条长得令人绝望的走廊上时,不由眼前一黑。
红蝶此刻已经送祭司上了天,正漫不经心地朝这边追了过来,口中轻轻地说道:“别跑啊,你过来,我们还没好好说说话呢。”声音柔媚,但细细思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卡尔在长廊上拼命狂奔。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着冻雨的冬日,身后是哥哥的怒吼,那只冰冷的手已经快要抓住他的衣裳。
结束这一幻想的是红蝶的俯冲,她打倒卡尔的地方和之前的几乎一模一样,仍旧是逃生门附近,当把卡尔绑上狂欢之椅的时候,她拿扇子轻轻拍了拍卡尔的脸,笑道:“你看当初何必逃跑,这不是一样又转回老地方了吗?”
卡尔把头偏开,在口罩下咬紧了嘴唇。
红蝶扫了他一眼,轻哼道:“你猜那个讨厌的小狗崽是会独自逃跑,还是会来救你?”她见卡尔沉默以对,竟又笑了,“我听约瑟夫提起过你,你一直都这么不爱说话吗?难道约瑟夫从来没嫌你太闷?”
卡尔忍不住看了红蝶一眼,对方是个美丽的东方女子,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