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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5.噩梦
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正蜷缩在衣柜里,不断拿脑袋撞着柜子,嘴里还嘟哝着含混不清的话。

    血,那么多血……

    他的尖叫声被紧缩的喉咙堵住,梦里的一切早已褪色到无法分辨,就像泼了水的画。然而那刺目的红色,仿佛此刻还静静地在地板上流淌,浸湿了他的靴底,染红了他的双手……

    卡尔颤抖着,他忽然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嘭”的一声推开柜门跌了出去。已经熄灭的蜡烛就在桌上搁着,卡尔摔了几跤之后才挣扎到桌旁,他一把抓住蜡烛和火柴,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衣柜里,“驱魔人”仍旧静静地挂着,仿佛正等候着主人的临幸。卡尔用冰冷的双手将它拽下来、扔到地板上,他因为手颤抖得太厉害,几次才把火柴擦着,先是点燃了蜡烛,然后又把蜡烛和整盒火柴都扔到了衣服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声音响起,先是红色的布料被灼出了孔洞,然后那些孔洞迅速扩大,火舌从边缘处探出来,舔上结实的皮革。过了好一会儿,暗红色的火光才亮起来,一股浓烈而又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

    卡尔不得不推开窗户,冰冷刺骨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寒颤,惨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身后,“驱魔人”在火焰中静静地卷曲、变形,如同某种抽象符号。当衣服只剩下一堆灰烬的时候,卡尔将它们从地上捧起来,扬到了窗外,又将那柄镶着红宝石的短剑一并扔得远远的。

    长夜将尽,浓重的黑暗被曙光刺破,当第一缕朝阳从窗中洒入时,卡尔发觉自己的腿已经完全麻木了。

    他竟然,就这么在洞开的窗户边站了大半宿。

    等到早餐的时候,卡尔隐隐觉得有些头疼,他猜自己多半是快要生病了。可惜医生已经被淘汰出局了……卡尔这样想着,忽然发觉自己竟已经回忆不起医生的脸,连声音都已是模模糊糊的。

    他们将会忘记庄园,也终将被庄园忘记。

    卡尔麻木地咀嚼着早餐的煎蛋,咖啡在手边冒着热气,然而浓郁的香味只让他觉得想吐。佣兵似乎问了他一句话,但卡尔既不知道对方问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你把他亲手送进庄园……让他变成一个冷血的监管者……

    “喂,卡尔,你真的没事?”终于连空军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脸白得像鬼一样。”

    卡尔含糊地应了一声,耳边有遥远的轰鸣声响起。佣兵正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以为是昨天的那场游戏让卡尔压力太大了。

    然而这个地方只有弱肉强食,承担不了这种压力的人,注定是要出局的。

    “这家伙别是要生病了吧?”前锋大口吞咽着滚烫的煎蛋,然后擦着嘴说道,“咱们这里连个医生都没有,真病了估计就等死了。我可不觉得庄园主人会好心给咱们找大夫。”

    空军不耐烦地瞪着前锋:“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该死的女人。”前锋嘟哝了一句,不过不敢让空军听到,他悻悻地喝光杯子里的咖啡,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有医生?没有医生?卡尔混乱的头脑迟钝地运转着,他机械地把东西往嘴里送,明明饿得要命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卡尔先生是不是没有睡好?”舞女胆怯地开口,“我昨晚听到一些奇怪的动静,好像还有一股有东西烧焦的味道。卡尔先生,你昨晚注意到了吗?”

    卡尔茫然地摇摇头:“不,没有。”我没有送约瑟夫进入庄园,不,我没有。可是上帝啊,那些血……

    “我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不过确实有股糊味。”调香师这时开口说道,“我的鼻子很灵的,那股味道今早都能闻到,只是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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