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会没事的。”先知似乎想要叹气,但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他低语道,“至少还不是今晚。”
空军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她好奇地问卡尔:“你听懂他说的话了吗?我怎么觉得每个字都像是天书似的呢。”
“我、我不知道。”卡尔困惑地看着先知,但他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中。
佣兵打了个哈欠,看了一会儿沉默不语地坐着的先知,忽然打破寂静开口问他:“我说伊莱,你做过噩梦吗?”
“嗯。”令人惊讶的是,先知的回答简单而又直接,“做过。”
这下连空军也好奇起来:“你还会做噩梦?我还以为你已经修炼的没有这些俗世烦恼了呢。”
“不算是烦恼。”先知微微摇头,然而当他说完之后,仿佛又闻到了刺鼻的海腥味,如同置身于刺骨寒冷的海水中,不断下沉……
佣兵的声音及时打断了这种幻想:“也正常,毕竟这个庄园里谁不会做噩梦呢。”他说着看了卡尔一眼,目光里有安抚的意味。
“这么说你也做噩梦咯,萨贝达。”空军坏笑着搂了搂佣兵的肩膀,“和姐姐说说,都梦见什么了,姐姐也好开导开导你。”
佣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都是一些陈年往事。你知道,有时候在战场上每分每秒都像噩梦。”当然现在又多了一种噩梦,关于那个讨厌的家伙,上次居然一时不察被他堵在地下室……他连忙用力甩了甩头,仿佛急于把那些糟糕的记忆甩开似的。
“啧啧啧,”空军指了指佣兵的脸,“我说你真的是在谈论噩梦?你看你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的是春梦呢。”
佣兵:“……”他干咳了一声扭开头,翻了个白眼说道,“玛尔塔,你的剽悍有时真让我感到震撼。”
空军听了爽朗地笑起来。
卡尔看着他们轻松地说笑,不由地心情渐渐也放松下来,一个浅浅的笑在口罩后扬起。
只不过这种轻松的感觉只延续到晚饭时间,当看到名单之后,卡尔忍不住紧紧抿住了嘴唇。那份新鲜出炉的名单如下:玛尔塔·贝坦菲尔(空军)、瑟维·勒·罗伊(魔术师)、伊莱·克拉克(先知)、伊索·卡尔(入殓师)。
“合作愉快。”空军说着扫了一眼其他三人,目光在魔术师身上停留地久了些。
而卡尔却看着先知,对方冷静的外表下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绪正翻涌着,使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伊莱似乎……有些紧张?
当卡尔再次站在这个废弃的渔村中时,只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曾经有关此地的温暖记忆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后颈的寒毛直竖,仿佛此刻正被某种可怖的东西凝视着。
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头,但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冰凉的风吹过这片茂密的苞谷地,发出一阵犹如窃窃私语般的声响,一个个草垛零星地散落在四周,像是静静蛰伏着的某种动物。卡尔不禁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介于约瑟夫曾带他仔细熟悉过这里的地形,所以卡尔轻而易举便钻出了那片比人还高的苞谷,很快找到了附近的小木屋与屋里那台闪闪发亮的密码机。在召唤出灵柩之后,卡尔当即开始低头专心破译密码机。
只是他没料到,钟声竟会这么快就响起,甚至那会儿卡尔才刚刚敲击了几下键盘。
而就在钟声响起的同时,他的脚边就蓦地生出了一根粗壮的触手!深深的紫色如同淤血一般,上面还生着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