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说话的声音之后，原本隔音效果就不错的房间就更加安静了，女鬼小心地缩了缩自己的身体，直播到最后的时候，留言突然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全都是些辱骂的话语，因为网站对于这种关键词有屏蔽，很多就用谐音、变体字来表示，非常地不堪入目。
她怕大仙一生气，会拿来她开刀。
钱学礼平静地说：“如此这样，那些粉丝……就都知道了？”
女鬼感叹，这是什么样的阿q精神，一看就知道进这个直播的都是路人和黑子，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粉丝，估计所谓的粉丝数量连自己一个小网红的零头还不如，大仙还这样自我安慰，真是让鬼心酸。
女鬼安慰道：“应该都知道了吧，毕竟星网是全球人都会上的，也会有回播。要是关注你信息的人，自然会知道的，也不怕错过。”
她的声音不由得缓和了起来。
钱学礼放心地点点头：“我看到最后有很多话，这也就是代表了有很多人来看吧？虽然我看不懂，但是想来效果不错。”
女鬼：……
女鬼：淦，我只知道这位据说是文盲人设，没想到连这种程度都不懂啊？？？！！！
钱学礼奇怪地问道：“你有何不适？”
orz姿势的女鬼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声音中透露着一股生无可恋：“没什么……”
觉得自己的同情心真是多余呢呵呵呵呵呵呵
所以那些黑子，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啊……女鬼深深地囧了一下，突然觉得那些黑子莫名地有些可怜。
看着电脑关机变黑之后，钱学礼的眼神突然若有所思地飘到了女鬼的身上。
女鬼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大仙？……”
完了完了，这是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身为砧板上的鱼还去同情菜刀，自己也可真是不知死活嘤嘤嘤……
女鬼的脑海中飘过一串又一串的成语，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有文化过，但是鬼生一片灰暗。
呜呜呜tvt
钱学礼雪白的手指略微点了一点，“过来。”原本离他十步远的女鬼顿时身不由己地变成了五步远。
啊啊啊啊完了……女鬼的心中流下泪两行。
钱学礼说：“你既然帮了我这么一个忙，爷爷说，礼尚往来，那我便也应该帮你一个忙。”
“你是干净的魂魄，虽然没有积下多少有福之事，但是却也没有害过人。”钱学礼说，“你这样的情况多停留在人世间不是益事，戾气会侵蚀你，磨损你的功德，到时候反而会有无数凶险，对来生没有好处。”
“我今日便可以超度你，让你避免受这忧苦。”
女鬼听完钱学礼的话，一惊，艳丽的容颜流下泪来：“大、大仙，我不想超度。”
她咬牙切齿地说：“那个害死我的人还没有得到报应，我怎么能离开！”
钱学礼疑惑地问道：“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被别人害死的啊？”
被人害死的魂魄有冤气，不会像眼前这个女鬼这样干净。
女鬼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倒是我自己的错——我在浴缸里面想要割腕，结果怕疼没能下手，想要出去的时候脚底一个打滑，刚好磕中了后脑勺，本来这也没事，但是浴缸里面放满了水……”
哦，纯属意外。
钱学礼淡然地说：“做人还是要小心一些。”要是他自己，这么一摔，凭着惯性都能在落地前把身体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