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花了两秒钟来适应突兀的光线，随即目光循着声音过去，落在她湿漉漉的眼睛上。
她的瞳孔黑白分明，窗外的光零零散散地住进了她的眼睛里，仿佛璀璨的天光，绚烂的永恒。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雨后的阳光是微弱的，浅淡的菱形光晕洒在她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纱。
光影交错，她安静的模样忽然就不真切起来，近在咫尺的距离骤然被拉远了，好似无法触碰的神明，不该窥探不可亵渎。
无声的徐风轻轻撩动窗帘，发出细微的声音。
他忽然收回了目光，语气平淡，“成交。”
伦敦的天气成迷这个事实在希娜真正搬进贝克街后，更深层次地感受到了，无论是忽如其来的雨还是忽如其来的晴，它们从来不打招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预告。
她来找夏洛克的时候是雨天，现在也还是雨天。
希娜不喜欢整理房间，所以自己租的房间里基本没有任何私人物品，有也会在两天之内扔掉。
作为一个毫无牵挂的人，她用了十分钟把夏洛克房间里的垃圾全部扔掉了。
夏洛克始终坐在他的沙发里，从头到尾没有表示出任何的看法。
直到晚上吃完饭，他锐利的眼睛极具洞察力，扫过空荡荡的房间，一种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爱希，”他的语气多了一分领地被侵占的冷意，“我需要你在两分钟之内把我的房间回归到原来的样子。”
希娜舔着手里的棒棒糖，丝毫没有要动作的意思，反而慢悠悠地回怼了一句，“我要纠正一下，第一，如果你真的要把‘犯罪现场’称之为你的房间，那是你的权利，但只要有眼睛的人类就能够分辨那是细菌聚集地。”
“第二，我拒绝你的要求。”
她抬眸看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我现在很忙。”
夏洛克抿了抿唇，“忙什么？”
他唇边扯开一个假笑，语调平静，“忙着用你那贫瘠的思维去探索你出车祸前是怎么认识哥谭的罪犯？”
“爱希，相信我，就算再过去一个世纪，你对真相的获取进度仍在原地。”
希娜：“……”
她面无表情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夏洛克，我十分不解，你为什么可以安然地活到现在？”
“显而易见，我的格斗能力高于每一个想要解决掉我的杀手，另一个客观因素你已经发现了，贝克街的附近有不少监视我的特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规避了一部分浪费我时间的杀手。”
“……谢谢，我并不是十分想知道这件事。”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越过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门，对冰箱里各色器官的适应能力极强，她面不改色地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玻璃糖罐。
精致透明的玻璃糖罐里放着几颗不知名的眼球。
她单手提着罐子，关上冰箱门，“夏洛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我看见我的糖罐里装的不是糖而是眼球。”
“我希望你能提一些有新意的要求。”
夏洛克适度地表示出了不解，“吸血鬼的需求是血液而不是糖这个结论已经被你摒弃了？”
希娜摇了摇糖罐，明确发现里面真的一颗糖都没有了，这才放进了冰箱里。
夏洛克的眼睛仿佛某种精密的仪器，扫描了她的瞳孔，然后得出结论。
“父亲对血液的厌恶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