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莫不如是啊,这本就是他前世最真实的感受。
赵苏看着他们,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们无意,他绝不会再提。
接下来便是风花雪月,咸阳城最近的见闻,有人出声道:“听闻公子敬上一利器,还将娘娘的嫁妆尽付于此,虽然得到大王的器重,可又不知有多少人要死于利器之下。”
当真是忧国忧民,大公无私啊,旁边的人眼皮子直跳,赶紧一把拉住说话的年轻人,“喝多了便下去醒醒酒,莫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喝多,更没有胡言乱语,公子请我们来,不是为了听谄媚之言,阿谀奉承之语,是为了听真话的。公子若不爱听,我等走便是。”冯扬是冯止的族弟,冯止与扶苏是交好的关系,并不是他的门客,在咸阳有自己的住所。冯扬则是被冯止介绍给扶苏,成为扶苏的门客。
这些门客吃住在扶苏的宅子里,供给他们竹简笔墨,一年四季衣裳,一个月还有一百钱以供开销。
没等到扶苏的回答,冯扬的怒气渐渐上扬。而其余人也各怀心思,有人等着扶苏服软,毕竟他以前就是这么做的,总会用超高的道德标准要求自己,从来不用自己的身份欺人。
也有人暗自不安,咸阳城里除了扶苏公子,谁还会对门客这般礼遇有加。这个冯扬仗着族兄冯止的势,动不动代表他们,真想走便自己走吧,他们可不想走。
赵苏知道,这些门客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扶苏以前很重视他们,这些门客便真以为自己对扶苏很重要。
事实上,他们还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
赵苏还想用什么理由慢慢与这些人划清界限,没想到他忍得住,对方却忍不住了。
“君父统一六国,建立大统一的帝国,已是铁板钉钉之事。战争拖的越久,对百姓的伤害越大。只有早日解决这一切,百姓才能休生养息,开始新的生活。况且某身为君父之子,为君父献计献策乃是孝道,也是本份。某如何为人子,还用不着别人指教。”
冯扬当场就一甩袖子,“既然如此,我等告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走也不行了,和他怀着同样心思的人也站了起来。冯扬顿时得意起来,大半门客都要走了,不信你不急。当初求贤若渴,引为知己,秉烛夜谈,现在这些人都走了,就算你是长公子,也一样孤掌难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