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进步了,再试一试吧。”药研藤四郎看着垂头丧气的审神者,安慰的词语搜肠刮肚也说不出几句,搞不好应该拜托歌仙来教才对。
“……那我再试试好了……”
无话可说,只好把空掉的茶杯又满上。
拿起茶杯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因为放置了太久的粗瓷被夜风侵袭的很冰,皮肤接触到便是一激灵——之前毫无感觉的冷热,越来越鲜明。
如果这是心的温度……
放了灵力补充剂的热水灌进杯子里冒出氤氲热气,药研藤四郎捧在手心的茶杯也因此忽然变得温暖。
他不知为何神色又沉寂下来,方才因为审神者花样百出的失败方法而稍稍觉得有趣的心情,一点点落回原处,和受伤的感觉完全不同的空空荡荡重回心头。
“……就算是为了守护大将自己的本丸,也要努力啊。”
因为刚才裁下来的已经足够消耗,他只需要坐在一边,根据书上的注解和提示免得大将误入歧途就好,乳白色的灵力很淡,在指尖像颤抖的绒毛忽明忽暗,审神者如临大敌的把亮起来的手指往小纸人上怼,不对,紧张过度了——说着那点儿薄弱的光啪叽一下的灭掉。
身为大将,这样的慌不择路,按理来说身为臣属不免失望,只是……
药研藤四郎唯独无奈的很,他没觉察到自己的表情正随着审神者的慌张而起伏,看着那个烧焦的白色小纸人被丢到一边,他又递过去一个新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再来一次吧。”
轰然倒地的溯行军骨刺折成了三段,化为碎片的铁片滚落在地上,依旧在不断冒出烟雾。
一期一振站在斜对角,跳动的橙黄色火光洒落一身,将手腕在手背上轻震一下抖掉了刀刃上的血迹,随后将还缭绕着铁锈腥味的本体收入鞘内。
他看了一眼正在翻动着土堆和尸体,寻找资源的总队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撇到一边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那件事她没有恶意——”
“我知道。”山姥切国广很反常的截住话头,回答的很快。
他背对着一期一振,若是从前他大约少言寡语的都不会搭理一句,可如今在暗处心不在焉的将土块和石头都清理到一边,心中自嘲大概是那个夜晚月色太凉以至于失去理智,才会对这样冒犯都生不起愤怒,那个晚上没有回答的话现在才自顾自的低语:“……我也没后悔过。”
“什么?”一期一振没听清楚,若有所思的打量过来。
山姥切国广把披风又拉低了一点,毫无波澜的望着对方:“她不怎么聪明,你不要刁难她——”
“多谢提醒。”这一次换成一期一振打断了,太刀摆出一个营业微笑,就算他们交情不深山姥切国广也看得出来神态语气都是在说无需多事。
一时间气氛都莫名其妙的僵持起来,正好从暗道里探查敌情回来的大俱利伽罗前脚才刚刚踏进来,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凝滞——显然不是因为溯行军。
黑皮打刀啧了一声,甚感麻烦也无意调解,说起来本来就不关他的事,默不作声的就要转身出去,结果抬脚刚落下地就感觉脚下忽的白光一闪,来不及收住踩到了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啊啊啊药研我成功呃嗝——”
啪叽。
突兀出现又猛然掐断的尖叫让在场的三把刀都震了一下,连外面把风的另外三把刀都引了过来,就连歌仙兼定也是,纵然灰头土脸,却依旧是满脸不赞同的“真不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