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想要荆州牧,和尚书令。”
他抬起头,狡黠地冲着董太后微微一笑,拍了拍装钱的红木箱子,“孙儿想,这些应该够了。”
“那不可能。”董太后被他气乐了,双手下意识紧握,想都不想就拒绝道。
“怎么不可能。三公之一的太尉也曾卖过,区区荆州牧和尚书令,怎么就不能卖了。”
柳珩绕着红木箱子缓步走了一圈,脸上露出董太后最讨厌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开始侃侃而谈。
“孙儿来前可是做过功课,州牧年俸两千石,作价两千万钱。按照以往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的规矩,算作四千万钱。尚书令年俸一千石,作价一千万钱。总共是五千万钱,祖母并不吃亏,为何如此不快?”
他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笑意吟吟。
那脸上故作疑惑的神情,似乎董太后如果不答应,那就是犯傻了。
“你给我走!”
董太后怒气冲冲,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她想都不想,抬手就朝柳珩扔了一只杯子。
虽说灵帝在时,卖官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众人都看破不说破,其过程也都是通过十常侍来经手。
从来没有哪个人,胆敢在她面前用一副商人的嘴脸如此市侩地讨论价格!
董太后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在宫人惊呼声中,柳珩侧行一步,偏了偏头,敏捷地躲开了。
他没让杯子里的水一滴一毫地溅落在自己身上,倒是董太后脚下的地毯,湿漉了一大片。
“祖母为何如此生气?孙儿可完全都是按照祖母的规矩来的。”他莞尔一笑。这笑容在董太后看来,真是可恶至极。
“皇兄!”刘协禁不住喊了一声,一张小脸气得红扑扑的。“不准这么对祖母说话!”
“真的不可以吗?”柳珩继续无视刘协。他摇了摇头,面上略带遗憾,“那孙儿这就告辞,改日再来看望祖母吧。”
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脸上的笑意敛了个干净。挥手示意红木箱子旁一直默然不语的两个侍卫,“回宫!给朕抬回去!”
两个侍卫立即抬起箱子,动作整齐划一地朝永安宫门口走去。
一、二、三。
柳珩落在两个侍卫身后,默默在心底数着数。
果然,在即将跨出永安宫的殿门的一瞬间,他如愿以偿地听到了想要听的声音。
“……慢着。”
董太后迟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柳珩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心下暗哂。
果然所料不错,一向贪财如命的董太后,最后还是为钱妥协了。
——那么,接下来谈判的节奏,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柳珩停下脚步。
他转过了脸,不动声色地看着董太后。
“你想把荆州牧和尚书令给何人?”董太后皱着眉,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孙儿想把荆州牧给予荀攸,尚书令给予荀彧。”
柳珩很直接地答道,“颍川荀氏一族为名门望族,在身份上是不成问题的。荀氏家学渊源,孙儿昨日见过了荀攸,观其为颖悟绝伦、腹有诗书之大才。今日朝中观荀彧,见其亦为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之士。孙儿愿以天子之尊,向祖母举荐这两位。”
“且不说荀攸荀侍郎,”董太后一双利眼审视着他,面色依旧不愉,“今日这位守宫令太过年轻,只刚刚举了孝廉。何堪大用?”
“古有甘罗十二为相,可见有志不在年高。”柳珩摇了摇头,莞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