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柳珩慢条斯理地问道。
“州牧掌握一州的军政大权,岂可派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担任?”袁绍气愤地问道。
“先帝去岁确立州牧制度,采纳了汉室宗亲刘君郎的谏言。”
柳珩莞尔一笑,毫不犹豫地怼了过去,“朕尤记当年,刘君郎曾曰,‘政治衰缺,王室多故。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镇安方夏。’先帝亦十分赞同。可见州牧不必亲自冲锋陷阵,只需奉公克己,管理好一州。益州牧刘君郎亦非武将。袁卿何故认为,文人不能担任州牧?”
袁绍顿了一下,面上有点尴尬,不知如何反驳。
柳珩瞧他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反应慢,不由心下哂笑。
“陛下,我观袁校尉的意思约是,作为州牧,能文能武,更为善莫大焉。”有一道声音在袁绍身后响起,语调沉稳、不卑不亢。
柳珩循声望去。
只见那人站立在袁绍身后,虽然身形矮小,细眼长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他心中不由狂跳起来,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曹老板!
“这位卿家是?” 柳珩强自镇定地问道。
他作为一个才刚登基两天的小皇帝,不识朝臣也理所当然。
“微臣乃西园校尉之典军校尉,曹操是也。”那身形短小之人站起身来,单膝跪下,双手作揖,行了一个武将的拜礼。
卧槽!果然是年轻时候的曹老板!
柳珩顿时亚历山大。
“曹卿言之有理。但何谓文?何又谓武?”
柳珩强自打起精神,集中精力对付贼精贼精的曹老板,“卿不闻张良张子房,高祖亦赞其‘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张子房足智多谋,协助高祖一举赢得楚汉战争,从此建立了我大汉。仅张子房一人,尤胜千军万马。项王虽有千钧之力,然亦不及也。曹卿以为呢?”
曹操定定看了他一眼,当即跪拜道,“陛下高见,微臣受教了。”
柳珩被那一眼看得寒毛直竖。
他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道总算是把曹老板糊弄过去了。
他当然知道刚才的一番说辞全是诡辩,但当今并不存在严谨意义上的逻辑学。这番说辞即使让人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也真没办法破解。
“陛下,张子房固然堪比千军万马。但依老臣之见,荀侍郎尚未而立之年,未建寸功,陛下为何如此信任荀侍郎有治理一州之才能?”
有一个声音于右侧响起,这次离得还挺近。
卧槽,又来一个?
柳珩心中刚松了一口气,又被提了起来。
他蹙眉望了过去。
原来是太傅袁隗,即袁绍他叔,这次竟然不顾脸面地亲自下场了。
真是烦人,这袁家人还不依不饶了?
柳珩看到他,就气笑了。
明代大儒王夫之曾这样评价袁隗:何进辅政时,引袁隗一起同录尚书事,共同掌握国家大权。袁隗的名望重,地位高,权力大,但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轻,低,小。袁绍,袁术同何进谋划诛杀宦官,但袁隗不能任用之。何进召董卓进京,曹操,陈琳,郑泰,卢植知道一定会出乱子,而袁隗不能制止。董卓废刘辨立陈留王刘协为天子,当他征求袁隗意见时,袁隗居然双手赞成。世食汉禄的重臣,连最基本的廉耻心都早已荡然无存!
后世提到的尸位素餐,说的就是这位袁大人了。
“袁太傅担任朝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