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珩将自己摔到榻上,蜷着身子,缩在被子里。
他感到心力交瘁。摸了摸右颊,火辣辣的痛,而且比刚才更痛了。何太后不愧出身于屠户……他这脸,已经肿很高了。
成为刘辩已有三天,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胆战。
他试图改变那必死的命运,但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是那行走于钢丝的舞者,脚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只要行错一步,都会摔得粉身碎骨,成为腐泥中的一滩血印。
柳珩闭着眼睛,蜷缩着,紧紧地抱住自己。
他很想喊叫,很想怒吼,很想……哭泣。
独自一人来到这陌生的年代,身处杀机四伏的皇宫,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恐惧。
很无助,也不知今后该怎么办。
何太后、何进、董太后这宫中的三方势力,他今日已将何太后得罪得死死的了。在何进那儿的信用,经那五千万钱也已经用完。而董太后,则一心想废了他,让刘协登位做皇帝。
这深宫于他,只是一只张开了巨口的狰狞魔兽。
那斗大的巨目死死盯着他,喷着灼热的臭气,留着垂涎的口水,随时准备将他一口吞下。
能令他依靠的……只有自己。
也只能是自己。
泪水是咸涩的。
流淌过红肿破皮的脸颊时,更是如灼烧一般火辣辣地痛。
他忡怔地摸了摸脸,摸到一手冰凉涩然的水迹。
他这是……哭了?
不可以哭的。
柳珩努力地勾起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他试了试,又试了试,最后还是放弃了。
心情无比的低落。
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还是顺从历史轨迹,死了算了?或许死了……还能回到现代?那应该选择哪种死法最好?上吊太痛苦,投湖也找不到湖,手头也没有安眠药,要不还是等董卓来投毒?
……
滴!
滴!!
滴!!!
伴随着刺眼的红色,一阵尖锐的警报在鹩哥脑中响起!!!
宿主的健康值正在迅速跌落,直逼临界点!
正拍着翅膀在御花园里随意浪的鹩哥,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小珩珩!”
它迅速定位了宿主,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永宁殿。
鹩哥蓦地看到自己的宿主正蜷在榻上哭,脸上还有一个肿得高高的巴掌印,整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样子。它脑中的弦一下子就崩了。
怒气值一下子涨到满值,整个鸟简直气炸裂。
“小珩珩,哪个坏人打你了?!居然还打脸?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它刷的一下飞到枕头边,小心翼翼地用翅膀尖碰了碰柳珩的头发,“别,别哭啊。”
柳珩一把捞过它,默默地抱在怀里。
他一言不发,宛若一座死气沉沉的雕塑。
永宁殿内一片死寂。
鹩哥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绒毛迅速湿了一小片。
它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心里更慌了。
宿主根本就不说话,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鹩哥在心里疯狂呼叫自己认的第二主人,“荀美人!有人打我家主人了!他正一个人躲着哭呢!你知道谁打的吗?”
鹩哥快吓破了音,对第二主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