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模糊糊地觉得,文叔似乎有些隐怒。
柳珩不由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哈哈,好乖。”阴夫人又噗嗤一声笑了。她朝着文叔眨了眨眼睛,扶着路边的一株桃花树笑弯了腰。那双美目弯成了月牙,还拿了秀帕捂在嘴边。
柳珩看着她笑得不能自已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心道,有什么好笑的?这娘笑点有点低啊。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里不由有些疑惑,“文叔,你是怎么知道东观的啊?”
既然这东观在皇宫的南宫内,还是作为大汉皇宫的图书馆的存在,难道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那么,文叔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这么说来,这也是探知文叔身份的好机会。
“为父当年,可是上过太学的。”
文叔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笑的阴夫人,平静地说道,“当年家境窘迫,没有盘缠。便和同乡一起凑钱买了一头驴,从南阳郡出发,拉着驴车去上太学。”
太学!!!
柳珩简直惊呆了!
他这爹也是太流弊了!
竟然是上过太学的高级知识分子!
太学是什么概念?
——太学是由中央政府设立的唯一一所国立大学!由于莘莘学子众多,入学的需求十分旺盛,所以太学还有严格的名额限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进入太学的!
这样看来,那不就相当于现代的清华北大吗?
原来他爹那么高的学历啊!
跪了!给跪了!
“为父读了三年的太学。”
文叔目光烁烁地看着柳珩,淡淡道,“当年读书期间,亦为生活所迫。为了赚取束脩以及吃穿用度,平日里还得用驴车为商贩载货,或作车夫载人,或去城郊割草喂驴。而你身为皇子,自小生长于皇宫,竟不知东观。说真的,为父很是失望。”
柳珩心里大呼冤枉!
我没有自小生活在皇宫啊!!!
我才来三天!!!
但由于鹩哥的警告,他没法解释这些。
柳珩哑巴吃黄连,只好认下了这句“生于皇宫,竟不知东观”。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
不过,他对这位学识渊博、高深莫测的爹,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最高学府的学历,还会创造条件搞运输经营。以南阳寒门学子的出身,硬是在物价最高的京城里读了三年太学!这是何等的优秀啊!
简直是吾辈楷模,不得不服!
“可是爹啊,”柳珩一想到那个背诵的课后作业就有点头疼,“孙子兵法太难了,看不懂怎么办?您亲自教我吗?”
“就算是太学,夫子也不是什么都教的。”
文叔星目含威,定定地看着他,“想要学习什么,你可以翻看典籍自行查阅。东观里的书籍应有尽有。不懂的地方,你也可以请教太傅。”
太傅?
当朝太傅可是袁绍他叔袁隗。
柳珩想起袁隗那僵硬的老脸,一下子就没了想法。
“袁太傅,还是算了吧。”他垂了眼睫,低声说道。
一想到朝廷上那些糟心事儿,柳珩的情绪便有些低落,“我想自行提拔个官员,袁家是反对得最厉害的那个。不但他侄儿袁绍质疑,袁太傅还亲自下场了。他不弄死我,都算谢天谢地了。我还请教他?”
“这个朝廷,总不会连一位有识之人都没有,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