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本质上来说，人类……果然还是人类。

    无论过了多少年，作死之心仍旧如斯。

    严格意义上来说，早已经脱离“人类”这个物种范围的奈特先生吐槽起来简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在奈特回忆往昔的时候，托尼一直在看着他的表情。

    从阿富汗回来之后，在处理胸前反应堆的同时，托尼当然没有放弃追查当初绑架自己的那群恐怖分子的踪迹，对方的踪迹十分难以捕捉，但斯塔克就是有本事抓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对方敏锐地觉察到了有追踪者的存在，干脆利落地斩断了这截尾巴。

    但有这一截尾巴就足够了，而对方的身份也并没有太出人意料。

    十戒帮，九头蛇。

    十戒帮不怎么好处理，但也不算棘手，何况他们的老大还是个假货，于是托尼把调查重点放在了九头蛇身上。

    这条海怪算是斯塔克家的老对头了，无论是在二战时的国际局势中还是在霍华德夫妇的死亡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托尼在接手了斯塔克帝国之后，也不止一次地窥探到过这条猩红海怪的触手。

    在九头蛇遗留的尾巴中能查探到的信息不多，但却足够重要，托尼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循着线索追查，不仅找到了以前从未听闻过的、关于秘密生物武器“冬兵”的少量相关文件，还意外地发现了九头蛇正在追捕的一位老熟人。

    ——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花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却都没能抓捕成功的……他的救命恩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

    作为一个从二战时期存活到如今的庞然大物，托尼比谁都清楚，九头蛇的行动效率不可谓不高，但就是这样一个精英组织，怎么会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连一个疑似偷渡客的非法移民都抓不住？毕竟在大名鼎鼎的布朗克斯区，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个没有任何亲朋身份的人消失，可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想起当初那位流浪汉先生在被吵醒之后，面无表情地直接掰断了直对着他的枪、并将枪管插进那个拿着它的九头蛇士兵的喉咙时那干脆利落的身手，托尼打从心底生出了巨大的好奇心。

    他是个佣兵？叛徒？还是出逃的实验体？变种人？

    托尼才不在乎呢。

    在父母死去之后，托尼·斯塔克的人生目标之一就被定为持续且坚定不移地死怼九头蛇，他不惜重金帮x学院救助那些被九头蛇非法拘禁的变种人，同时在商业战场上格外卖力地欺压着那些疑似有九头蛇触手存在的竞争对手。而这位曾经从九头蛇手中救下他、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九头蛇负责追捕的精英猎犬对比成一群大傻逼的流浪汉先生，于情于理，托尼自然不会放过。

    谁让九头蛇不好过，谁就是斯塔克的好战友。

    虽然托尼自顾自地把奈特划分到自己的阵营里，但这并不是说对方值得信任，在经历了斯坦的背叛之后，他也不再那么轻易地对别人敞开心扉——但相对的，托尼也愿意对自己见到的事赌出一点信任：一个自身处在危险之中，却肯冒险从黑帮手里救雏妓和小孩的人，不会是个穷凶极恶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