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他不会让任何人从他身边把英格丽德带走。
他也不会让英格丽德有机会从自己身边逃开,绝对不会。
……
克雷登斯趴在床边,痴迷地看着英格丽德的睡颜。他想抱着她的,可是她看起来太累了,他不想把她吵醒。
他在心中嘲笑自己。
就算以压迫性的姿态拥有了英格丽德,可强硬的外壳下面,他仍然是那个卑微地乞求着英格丽德的爱的克雷登斯·拜尔本。
肩头一沉,是他的凤凰。
“嘘。”
克雷登斯对凤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看着凤凰那一身金红的羽毛,突然灵光一闪。
他们所在的城堡外正是冰天雪地。
而凤凰可以瞬移很远的距离。
也许英格丽德醒来时看到一束漂亮的玫瑰花会很高兴,克雷登斯这样想着。
“梅林呀!”英格丽德望着突然出现在浴室里的男人尖叫:“你为什么突然——城堡里不能——”
然后她看到了克雷登斯肩膀上站着的凤凰,把“城堡里不能幻影移形”这句话吞进了肚子。
“对不起,我只是感觉到你在摸……喊我。”
克雷登斯望着她的胸口,那视线让英格丽德双手抱胸裹紧了自己。
“我没有——”英格丽德说到一半,又改口道:“你怎么感觉到的?我胸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我的一部分。”
“你的一部分?你是说——你把我做成了魂器?”
“什么是魂器?”
“不,不可能,魂器这么复杂……还从没有活人当魂器……”
英格丽德喃喃自语,说出来的话克雷登斯一个字都听不懂。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淡淡开口道:
“你不是也给了我一个吗?”
那语气仿佛胸口有朵玫瑰图腾是多么平常的事情一样。
肩头的凤凰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情,它挪了挪爪子,两只绿豆般的眼睛和主人一样紧紧盯着英格丽德。
英格丽德不解道:“我给你什么?”
“给我这个。”
克雷登斯解开了衣服扣子。英格丽德的眼睛越瞪越大,一副见了摄魂怪的表情。
“怎么?”
“我要和格林德沃谈谈。”英格丽德咬牙切齿地说,她瞥了克雷登斯一眼,强调道:“单独谈谈。现在,麻烦你出去,让我换个衣服。”
克雷登斯不蠢,他看得懂她的表情。他又被拒绝了,这又是一次他的臆想。
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胸口的玫瑰图案绝非英格丽德的接受和肯定。
他望着面前关上的盥洗室门,将口袋中的玫瑰捏了个稀巴烂。
他精挑细选了那么久,最美的一支红玫瑰,变成了红艳艳的渣滓,和他现在敞开的胸膛一起,无情地嘲笑着他有多么天真和愚蠢。
肩头的凤凰歪着脑袋,在主人耳朵边蹭了蹭。
英格丽德刚到门外就被罗茜儿迎了进去,格林德沃坐在餐桌的一头,似乎正等着她出现。
英格丽德开门见山道:“克雷登斯胸口的沃卡诺夫族徽是怎么回事?”
“我以为这可不是新婚的女孩儿对待她可怜的舅舅该有的语气,尤其是她舅舅还促成了这段婚姻。”格林德沃上下打量着她,笑道:“难道不是天作之合吗?我们的新郎呢?”
“别废话——”英格丽德呼吸急促,换衣服的那段时间已经足以让她想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