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把自己的书放在斯内普办公桌的一角,没有碰到他办公桌上的任何东西。他一言不发地走向那几箱装满各种玻璃罐子的纸箱,弯下腰就抱起一箱转身出了办公室。箱子里的玻璃瓶灌满了液体浸泡着各种千奇百怪的魔药材料,箱子很沉,这无疑加重了安格斯手臂的伤势,可他居然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搬了半天箱子。尽管手臂很疼,可安格斯还是尽量轻放轻拿。
当斯内普批改完另他头疼的论文,他抬眸瞥了男孩一眼。他发现,安格斯有点不对劲,他手里搬着箱子,在半路放下站了半天才抱起来接着走。
“噢,斯宾塞先生居然敢在他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偷懒?”斯内普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向男孩走去“你真是勇气可嘉,分院帽那个老家伙是糊涂了,他就应该把你分进格兰芬多,你这个……”
斯内普突然不说话了,因为他走到安格斯面前时发现他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脸色也不太好。
见教授拦在了自己身前,男孩扬起他苍白的小脸望向了他面前高大的人影。
“……”斯内普被男孩那双冷漠空洞,如潭水般幽深的眼睛看的一愣,他仿佛一瞬间,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不……比那还糟。
等斯内普反应过来,他看到安格斯依旧抱着那箱魔药材料一动不动,除了,手臂稍微有一些颤抖。他从男孩手中搬过那箱东西放回了原处,拽起他的手掀开了宽大的袍子,解开白衬衣的袖扣,斯内普撸起了安格斯的袖子。
裹着的那层纱布全都是血。
“……”安格斯成功的再次把斯内普弄得愣住了,虽然只有几秒钟。
安格斯就那么任由他的教授拽着他的手,任由他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而没有一点反应。
“为什么不说。”斯内普皱眉看向安格斯时,发现他也在垂着眸盯着自己满是血的手臂看,魔药办公室里昏暗的灯光让安格斯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好看,却莫名揪心——他脸上木讷的表情让斯内普怀疑自己看错了。
他拉起安格斯到椅子前,松开了他的手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白鲜和纱布。
“坐下。”斯内普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办公桌上。
男孩不但没有坐,还让开了个位置。
“怎么?难道斯宾塞先生害怕我这阴暗潮湿的办公室弄脏你的袍子?”
“教授,谢谢,您坐吧,我要是坐,教授得蹲下或者弯着腰,对吗?”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这个小男孩总能让他愣住,他比他想象的礼貌懂事太多,但他的语气却死气沉沉毫无活力。
斯内普把他手臂上带血的纱布揭开时,皱了皱眉,伤口太深,但有的地方明明有了愈合迹象。斯内普看得出来,这是没有完全愈合后又因为外力原因二次撕裂造成的。
清洁伤口和手臂上的血迹时,斯内普看到男孩手臂上不止这一道伤,还有两道疤痕。而且他手背上也有一道很小的疤痕,不过是贯穿伤。他真的想象不出来这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或许会很疼。”斯内普拿过白鲜时,抬头看看站在他身旁的男孩,发现他正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胳膊。
斯内普在给安格斯的手臂上药的时候发现他不喊疼,手臂一动不动,特别老实,他再次抬眸看去……
安格斯垂眸看着他给自己的手臂上药,那双好看的眼睛缓慢的眨着,脸上也没有表情。
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
“……”斯内普已经记不清自从魔药课到现在这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