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松一口气,一双手突然从暗处伸出来,将她拽进一道虚掩着看不出来的门。
“嘘,嘘,别叫,是我!”
定下心神,希格诺丝此时的震惊不亚于在禁、书区门口看到奇洛,她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怎么……你怎么在这?”
来人伸手反锁上门,再三确认它已经关的毫无痕迹,转过身,一颗浅金色的小脑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霍格沃茨可不是勒梅庄园,你没权干涉我的行动。”
明明也是因为白天的事而迟迟睡不着打算夜游,在休息室看到正在披隐形衣的希格诺丝,就一路小心翼翼地跟随着荧光咒的光点到达这里,德拉科却并不打算说出来,而是抱臂,没好气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希格诺丝,她的短发被汗黏在脸上,上面还浮着一层尘土,衣服也乱糟糟的。
嫌弃地轻啧一声,他还是从衣兜里掏出了手帕,塞到希格诺丝怀里:“赶紧擦擦,真是丢脸。”
还喘着粗气,好不容易安全的希格诺丝觉得腿有点发软,她擦着头上的汗,瞄了一眼德拉科,突然开口。
“对不起。”
“什么?”
“我上午不该那样说你。”希格诺丝将手帕叠好还给德拉科,澄澈的眼瞳里倒映出他的影子。
德拉科突然有些不自在,他胡乱地接过手帕塞进口袋,避开她的眼睛,嘟嘟哝哝地回答:“我原谅你了。”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你也不许生我的气了。”
“好。”被德拉科一如既往的傲娇别扭逗乐,希格诺丝也不想再回忆当初的丢脸,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他的示好。
德拉科伸手替她整理好凌乱的发丝,两个人并肩走向里间,这似乎是一间废弃的教室,桌椅杂乱地堆放在墙边,地上散落着废纸。
房间最靠里的墙旁摆放着一面镜子,外形华丽而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金色镜框上雕刻着花纹,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
“厄里斯魔镜……”希格诺丝喃喃出声。
疑惑地看看镜子又看看希格诺丝,德拉科不明白她的神情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难道那不仅仅是一面镜子?
神色一凛,他拽着希格诺丝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没关系的,它没有危险,或者说,对人体没有危险。”希格诺丝将厄里斯魔镜的神奇之处一一道来,“人们能在镜子里看到最深切的渴望,因此无数人整日坐在镜子前荒废了人生。”
示意德拉科站在一边,她站在镜子正前方,双手紧紧交握,似乎对即将出现的景象有所预知,带着某种迫切的期望与不明的紧张,她抬眼看向镜子。
镜面那端,黑发黑眼的夫妻温和地笑着,面容秀美的女子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俊郎的男人揽住妻女的肩。
鼻尖突然像呼吸了灼烧着的陈醋一般,火辣辣地发酸,希格诺丝抬手按住男人揽着自己的那边肩头,并不意外手掌直接接触到了光滑的衣料,但镜子里的两只手却交叠在一起。
爸爸妈妈,我在这边过得很好,不知道百年之后,我去的是不是你们所在的天堂呢?
长舒一口气,希格诺丝闭上眼睛,心头的沉重如同风吹过的蒲公英田,轻飘飘地消散,一股奇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