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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情绪升腾得飞快,一时间让骨喰怀疑他们到底是在为弥弥切丸的到来还是一期哥的回归欢呼,与他长得几分相似的鲶尾身为兄长也与他们一起闹腾,期间,乱甚至高兴得都泛出了眼泪。
“……”骨喰心想着太夸张了,甫一换好衣服就被大家推搡着赶出了房间:“今天是骨喰哥帮厨啦!快快去!”
无奈地叹了口气,银发紫眸的清冷少年向厨房走去。
本丸的午后忽然下了一场小雨。
雨丝细如针织,弥弥切丸放眼望去时,见目光所及之处的景物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霭,阴灰的天似有微亮的浮光,映得那穹顶之上的滚滚浓云反倒有了几分压抑的绚丽之彩。
因雨而褪了雪的院子是冷清的,光秃秃空无一物,只有仔细看方能见院墙上爬上的几丝苔绿。
雨珠滚滚滴落的檐下,弥弥切丸见一只单齿木屐被随意放置在了空无一人的廊上,还有一只掉在了廊下,沾了些许湿泥。
她困惑地走过去,细听四周的微小动静,可惜耳边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外再无他响。
虽然不知道是谁将木屐放在这了,但弥弥切丸困惑之际还是蹲下身去将廊下的那只拾了起来。
“弥弥切丸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
恰逢这时,长廊尽头突然探出一抹雪白的身影,其清亮的嗓音让弥弥切丸一听便知是一日不见的鹤丸。
很意外的,身形瘦削的银发付丧神这次端庄地着了一身衣饰繁复高贵的雪白战服,腰佩太刀,脚着高底木屐,那副纯白的身姿甫一出现时竟堪比日光,又像是弥弥切丸记忆里的雨中郁香,稍稍驱散了阴雨天里的沉闷与灰败。
她细细思来,想必他是今早被派出去搜集物资材料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
鹤丸背着手微眯着鎏金的眸子兴奋地朝她走来,其间走廊上因他的一步步落脚而落下了些许水迹和沉泥。
弥弥切丸抬头仔细一看,就见他那一身纯白的衣饰上果不其然淋了些许雨,连发丝上也沾上了几丝水汽,但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甚至脸上带着十足明显可见的狡黠与神秘的笑意,仿佛在故意向她传达“我要来吓你了我又要来吓你了这次可别被我吓到哦”的意思。
她心里觉得这位殿下真是无聊得有些过分可爱了,但面上却是极为冷淡的神色,甚至连眉眼间都染上了几丝倦意,显然不是很想理睬他。
毕竟再怎么可爱,对方都是要来吓她的。
而且那么幼稚的手段,她是不会被吓到的。
兴许是见她别过头兴致缺缺的样子,他一愣,突然就加快了脚步略带兴奋地跑过来,走廊上一时间除了雨声外也有了他的脚步声。细细一听,好似还能听见对方奔跑时悉悉箤箤的衣物摩擦声,那是鎏金的链子与流苏带动的音律。
在弥弥切丸将那只从廊下拾起的木屐摆正时,恰好跑到她身边来的付丧神突然动作极大的张开了背着的双手:“哇!”
伴随着他故意发出的笑盈盈的吓唬声。
刹那间,在弥弥切丸眼前铺展开来的是两振极宽的雪白和袖。
恍神间好似有恣意的冷风灌了进去,吹鼓了衣袖,她隐约能见袖口上面绘有精致的浅淡金纹的袖口。
当他突然张开双手时,真的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像一只正要振翅飞远的鹤,他清亮的笑声中,也好似有带着清风的衣角与沾着些许湿意的花瓣拂过了她的脸颊。
酥痒的,微凉的……
她愣愣地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