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没有几辆车,本间崇带着她走向电梯;“这个公寓一共有三个出口,第一个就是正门,访客只允许从那个门登记后入内。第二个是我们刚刚进来的地下车库门,今后你的出行都会由我接送,我们走得最多的应该就是这个。第三个门是一个隐藏门,我们需要走一段地下隧道才能出去……这个基本上都是为了应对一些紧急情况,应该不会被用上。”
电梯一路上升到二十楼,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一层两户,你的隔壁应该是……社,你怎么了?”本间崇的话语在看到社幸一后被打断,“你脸色很红,怎么回事?”
“咳咳……本间前辈……”社幸一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我感冒了……莲也是……发了高烧。医生刚走,现在他正在休息呢……”
敦贺莲今天拍的镜头需要下雨,可惜和他对戏的女演员着了魔一样,其中的一句台词始终说不对。
对方战战兢兢,看敦贺莲为了她一遍又一遍地被水淋得湿透,心里的惶恐愈发强烈,反而越演不好。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已经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不适,但很少生病的他没有想到感冒发烧这种事情竟然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社幸一在热海感冒,好不容易抽个空去医院看了病,谁知道一回剧组,自家的艺人竟烧得不省人事。
女艺人和她的经纪人连连道歉,导演组满怀愧疚,可是敦贺莲的高烧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社幸一原本就该把他直接送到医院,可是敦贺莲就算是这样也坚持必须要把这场戏拍完。
众人拗不过他,所幸对戏演员这次没掉链子,成功一次完成了戏份。
敦贺莲昏沉地看着天花板,觉得这可能是在热海把社幸一扔在房间里,让他错过了全蟹宴的怨念所遭致的报应。
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敦贺莲抵抗不住睡意,再次陷入了黑暗。
“社,你回去吧,这里有我。”本间崇想把社幸一打发回去,不光是因为他感冒,更是由于敦贺莲的掩饰。他原本就感冒生病了,那些美瞳一直戴着睡觉肯定伤眼,可是社幸一不走,他肯定不能露馅。
“本间前辈,这怎么行……”社幸一不忘自己经纪人的操守,坚决反对。
“你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两个病患,你照顾他?交叉感染,到时候谁都好不了!”本间崇摆摆手,“你站都站不住了……”
社幸一知道本间崇说的是事实:“那么我家莲,拜托给您了!”他缓缓地鞠了一躬,理了理口罩,走出了房间。
“加奈,你也……”本间崇原本就是送加奈回家的,“我去给你订饭,你先回家。”
“本间先生,我也一起帮忙吧。”手冢加奈摇头,“你也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吃饭,前辈他的那个……眼镜……我去叫他起来?”她隐约知道那个东西似乎不能戴着睡觉。
“……”本间崇觉得自己出了幻听,怎么加奈会知道美瞳的事情?
手冢加奈见本间崇没反应,以为他已经了解了情况,向有着呼吸声的房间走去。
本间崇顿觉头痛,怎么加奈这个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敦贺的家?
手冢加奈推门而入。
床前有一盏昏黄的小灯,敦贺莲的脸庞在灯影里影影绰绰,显得晦暗不明。
“前辈?”手冢加奈推了推敦贺莲的肩膀,他嘟囔着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