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站到门口,看着台阶下的那女子道:“下跪何人?要我姐姐喝你的茶,总得报个名字吧!”那女子轻轻抬起头来,以为这是余家二房的小姐,收住哭声道:“我,我叫曼娘,这是我的一双苦命的孩子!”明兰道:“纳妾不是喝杯茶的事,何况宁远侯是名门望族帝都贵胄,若是我姐姐连你来历过往都不清楚,便随随便便喝了你这杯茶,岂不叫人笑话余家没体统?!”
曼娘咬了咬牙,便站了起来,低声道:“但凭姑娘问话。”明兰问了这曼娘是否为顾府中人,家中有何人,做什么营生,那曼娘一一答了,明兰恍然大悟,这女子怕不是青楼便是戏楼的,便为难道:“这可难办了!这我姐姐恐怕做不了主了,你不如自去求顾家?”曼娘连连磕头:“那顾家嫌弃我出身低,不肯接纳,只有求姑娘可怜可怜了,眼看着我这一双孩子大了,总得给他们入籍呀!”
明兰看着那两个孩子心中微微怜悯,试探道:“顾家纵算不认你,可这孩子还是会要的吧!只是怕得委屈你了。”曼娘大叫道:“瞧姑娘玉人一般的品貌,真是好狠的心肠!难道要拆散我们母子?若离了我的孩儿,我还不如死了……”说着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
明兰冷笑道:“姑娘真是好算计,知道顾家人不容你,便要我姐姐来做个不孝的儿媳妇,这还没进门呢,便要先忤逆长辈了!”曼娘目光闪烁,转而低头凄切的道:“姑娘行行好,就可怜可怜我吧!将来我与姑娘的姐姐共侍一夫,定会恭敬顺从,我的这双孩儿就是令姐的孩儿……”她话还没说完,里屋传来嫣然隐隐的哭声,余老夫人竭力喘着:“赶出去,赶出去!退亲,退亲!”
明兰大声喝道:“住嘴!”蓦然让庭中众人呆了一呆。走到台阶口,居高临下看着曼娘,冷声道:“什么共侍一夫?无媒无聘,我姐姐和顾家有什么相干,你再嘴里不干净,当心我掌你的嘴!”曼娘呆住了,心里有些怯了,随即又鼓起勇气,高声道:“姑娘不叫我活,我们便都不活了!”说着便抱起儿女往墙边冲去要碰头,立刻被周围的仆妇拦着。
明兰冷冷的看着她们,声音清亮缓慢:“你的出身虽低却也并无大过,安安分分的嫁个平头百姓也能平淡一生,可你明知自己出身难以被豪门望族接纳,明知顾府不容你,又为何要做人家外室,既做了这外室,便何必来这里哭哭啼啼要死要活!难不成当初你是被逼无奈而至如此境地?你叫我姐姐接纳你这不为顾府所容之人,陷我姐姐于不孝;你惊的余府上下鸡飞狗跳惹人指点,陷我姐姐于不义;你开口闭口主母妾室的,我姐姐清白的金玉一般的人儿,却无端被你坏了名声!——你与我姐姐非亲非故,你这么没头没脑的摸上门来,就让我姐姐不孝不义,还败坏清誉,我今日便是一顿巴掌把你打出去也不为过!”
曼娘想开口争辩,明兰抢先开口:“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条,你自己好好出去,一条,你被堵住嘴巴绑住手脚,从后门抬着出去!你自己选一样吧!”曼娘的脸转了好几个颜色,咬着下唇,婉转柔弱,可怜兮兮的看着明兰,又待说上两句,被明兰再度打断她,睥睨着她,冷冷道:“你只需说好或不好?”曼娘眼睁睁的看着明兰,明兰毫不惧怕的看回去,两人目光对上良久,曼娘颓然无力,自己拉着两个孩子站起身,让仆妇拉了出去。
明兰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