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和陈婷年纪相仿,都是已经及笄的大姑娘了,两人凑在一起难免会聊一些公子王孙之事。如兰是也刚及笄,但脾气个性还像个小丫头似的,尚未考虑婚事。明兰在三个兰中年纪最小,不过明年开了春也到了及笄之年,明兰在盛老太太膝下养大的,姐妹几个之中反倒是她活的最明白。
这一晚夜来风大,把白天的暑气渐渐吹散了,倒也不觉得有多炎热。彼时天色尚早,几个姑娘并丫头坐在小花园中,湛蓝天际里彩霞满天,似小时候看过的琉璃盏,粉紫、宝蓝、翠绿、明黄、橘红,幻彩流离,交相辉映,一时间变幻不定,长长铺开如五色织锦。
阿娇看到小花园中还有葡萄树,笑道:“你家可真妙,连葡萄树都有了,一会儿可以听听牛郎织女说话儿了。”如兰笑道:“是小六上回说不要浪费资源,才种下的,这会子正好吃呢。”庭院之中葡萄荫荫如盖,青碧枝叶藤蔓肆意蜿蜒于细且直的竹竿之上,翠色生生,叶片如小儿的手掌欢喜舒展,仿佛整个院子都清凉了下来。藤蔓之上垂下无数串葡萄,或是嫣紫或是玉青,颗颗饱满如珠,盈盈欲要破出一般。
阿娇捧了串葡萄在手,一个个剥了,嘴上笑道:“今儿可是有口福咯。”
本朝的七夕节没什么特别的,一则是家里上了年纪的嬷嬷会来讲故事,其实翻来覆去的,也就是讲牛郎织女银河相会。然后用过了晚饭,待天黑了,就要和闺阁姐妹一同乞巧游戏。
首先是要吃巧饭,几家女眷在一起,吃一早就包好的饺子,其实那饺子里早放了一枚铜钱或是一个红枣,要分别包到几个水饺里的,乞巧前就要各吃一个,看吃出什么来,若是吃到钱的就代表有福,吃到枣的有婚。盛老太太身边的嬷嬷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的饺子,几人各自吃了,可巧的是墨兰、明兰、陈婷三人吃到的都是枣子,如兰和阿娇吃到了铜钱。这如兰阿娇怎么会放过这个打趣的机会,笑闹了一番。
然后呢,就要供奉织女,用应时的新鲜水果供的,莲蓬、白藕、红菱、葡萄都可以,接着就要焚香膜拜,诚心祷告,希望来日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也保佑自己可以心灵手巧,事事如意。焚了香,几个女孩子们就对月穿针来‘斗巧’,以祈求织女能赐以巧技。几人中数明兰的女红最好,其他几人没穿进也就罢了,偏偏明兰是个死心眼儿,一定要穿中,不知过了多久,总算是得偿心愿。如兰道:“看来今年这小六的手艺愈发好了,大伙儿都要麻烦你咯。”
对了,七夕那一日,还要做“乞巧果子”的,府中的厨子手艺十分巧,拿了寻常的油、面、糖、蜜可以做出各色细致可爱的果子来,味道香甜,是吃不腻的。长柏的妻子海氏正好路过,便顺手给几个丫头带了过来。
海氏见几个姑娘玩的开心,也想起自己年幼时在海宁娘家的往事,不由得微微笑着,这样的好时光,竟也是弹指一挥间,再也不复回了,只希望这几个小丫头还能有快乐的时光吧。几人见海氏嫂嫂来了,拉着她说故事。
海氏出自书香门第,看的书多,也能说会道,如兰道:“每年嬷嬷都是说一个故事,背都能背下来了,嫂嫂有什么新鲜故事吗?”海氏笑道:“从前书中看到有些少数民族倒是和中原的风俗不同,不论男女最爱唱歌跳舞,七夕那一日其实也是族中男女对歌传情的一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