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盛紘和王氏也走了过来,盛紘低声对盛老太太说了自己的打算,老太太勃然大怒,厉声大骂道:“你休想!亏你也是为人父的,这种主意也想得出来!”
盛紘急急道:“母亲听儿子一言,只有此一途了!这些日子来,府中上下都不曾露过口风,人前人后也从未说清到底是谁将要许入顾门,大姑爷也只说是华儿的妹子,我和太太迄今未和顾二郎好好说过一次话,更不曾说起到底许配哪个姑娘,估计那顾廷烨心里也没数,那来传话的也说的也甚为隐晦,不像兴师问罪的,倒像来提醒的。既然如此,索性将错就错,反正明兰早记成嫡女了。如若不然,这结亲便成结仇了,儿子当时是急昏了头,才去了封信,言道如儿本就要许配与文炎敬,明兰才是要嫁去顾家的……”
‘啪’的一声清脆响,老太太的声音气的发抖:“你倒想得美,你们夫妻俩自己不会教女儿,左一个右一个的伤风败俗,最后都要旁人来收拾,前一回我豁出这张老脸,这一回你们竟算计起明丫头来了!我告诉你们,做梦!”
只听盛紘大声叫道:“老太太,那您说如今怎办,儿子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本想勒死那孽障,好歹正了门风,大不了此事作罢,叫人笑话一场也算了。都怪儿子教女无方,自作自受谁也怪不得,可那顾将军……”盛紘似乎哽咽了一下,“前几日传来消息,顾二郎已请了圣旨赐婚,若是盛家……便是抗旨的大罪啊。”
接着传来老太太的怒骂声,盛紘和王氏不断的哀求声。
回屋后,盛老太太也没有瞒着明兰,一五一十都说了。明兰听着,觉得如此巧合只是甚是奇怪,之后盛紘王氏又让海氏来劝明兰,海氏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那顾将军的信上写道,他顾廷烨愿与盛家结两姓之好,后头还补了一句,老太太跟前养的姑娘总是不错的。”明兰听着这句话似乎在暗示什么,相信盛紘也看出来了。
不出两日,盛紘突然让明兰去正厅会客,一男子顶着一身风霜寒气逆光入厅,在距离明兰七八步处,空手一抱拳,嘴角含笑:“好久不见了。”明兰站起来,恭敬的敛衽回礼,皮笑不笑的样子:“二表叔,好久不见。”
顾廷烨伸手扯开大氅随手搭在一旁,转身走到明兰对面的一把太师椅上坐下,两人相距约五六步,相对而坐。顾廷烨沉声开口道:“你我即将成婚,以后不要乱叫了。”
明兰捏紧了拳头,忍了半天,才慢条斯理道:“二表叔的话明兰完全听不懂,明兰自小养在老太太跟前,婚嫁之事老太太并未提到半分。”顾廷烨眉头一皱,道:“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明兰道:“那明兰就等爹娘发话了。”
厅内一阵安静。顾廷烨郑重了神色,定定的看着明兰,眸子幽深漆黑,直看的明兰心头发毛,看了好一会儿,顾廷烨才缓缓开口:“你猜出来了?”明兰点点头,努力调匀气息,让脸上的红晕慢慢褪下去,好容易才定下来,明兰盯着顾廷烨,静静的开口道:“你一开始便是想娶我?”
顾廷烨很缓慢很确定的点点头。
明兰忍不住叫起来:“那你去提亲就好了呀?闹这么多事出来做什么?”顾廷烨反问:“你能愿意?”明兰语气一窒,顿了顿,迅速又道:“婚姻大事哪到我说话,父母同意即可。”顾廷烨再次反问:“你家老太太愿意?”又哂笑道:“这次可花了不少功夫。”
顾廷烨挑唇一笑:“事已至此,顾盛结亲早已人尽皆知,你姐姐还有姓文的可以嫁,你呢?”顾廷烨也倏地站起来,上前几步,附下来的阴影把明兰的整个人都笼罩进去了,明兰生生忍住不后退半步,顾廷烨傲然一笑,朗声道:“我不敢说嫁给我千好万好,但我敢指天说一句,嫁给我后,必不叫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