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天狗食月刚进赌坊,要上二楼就必须经过赌坊偏门旁边,那里便是管帐先生处理日常账务的地方。
“公子。”那少年从后面喊住我上楼梯的脚步,我停了下来,转身,下楼。他笑着对我拱了拱身,褪去了那一身黑衣,颇有些账房先生的意味,我也笑了,看着他道,
“这赌坊本来就是你家的,你想拿回去也是可以的。”毕竟我没有房契,而且这赌坊至今也没有一个正主跟我过户交接,所以,从法律上讲,不是我的。
“不用。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从小被拐卖到这里,他们是我的养父母。十二岁那年,亲生父母找来,我便跟他们离去了。”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我,食月接过,打开一看,又是一张牛皮纸。
食月把这东西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也颇感意外,“地契?”难道这就是这间赌坊的地契?
“是。”
“为什么给我?”我没想过,这地契会是这样到我手里的。
“吕巽行刑当天,我也在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天狗。听说是天狗一路护送徐氏父女到京都,所以,我养父母的大仇得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吧。”他笑得很恬淡,也很阳光。
“……”我沉默,但也笑了,算是默认。
“我留着这地契本也无用,看到你把赌坊打理得很好,就留给你吧。就当作是你为我报了养父母大仇的答谢。”
“那你为什么要来当账房呢?”看这少年的说话口气和行事作风,倒更像个武林侠客才对。
“我,我!”
问了之后我才发觉我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最好不是我感觉到的那样,他这眼神太像电视剧里姐弟恋的情节,我转过身,向楼梯上走去,不再想听他想说什么,可是,他还是说了,
“我喜欢你!”
赌坊嘈杂,他的声音很快被埋没,并没有几个人听清或者真正去注意,偏偏我和天狗因为是神仙体质的缘故,反而一字不漏进了耳里,我依旧不紧不慢地上着楼梯,幸好他后面又加了一句,“我开玩笑的!以后我们做兄弟好不好?”我停顿了一下,脚步总算轻松了些许,不反对也不接受地继续上楼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把他叫到二楼雅间,连天狗和食月都支开了,毕竟这么看似无害的少年,我觉得没必要太防备什么,我似乎把初见时他还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我对他表明我的立场,“这一世不嫁人,如果你肯好好辅佐我,这赌坊最后还是你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小弟弟。”我抿了一口茶,随口答道。
“原来如此。”他裂开嘴角邪邪一笑,随后把手指往耳鬓边移去,随手一挥,霎时,当我再看那张脸时,仪表堂堂,相貌英伟,再不是什么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你,你是谁?”目测身高1米98,当初我就觉得这少年发育得也太快了些,原来是戴了人皮面具。但我第一个想法却是,“你把那少年弄哪儿去了?”
“小倩,看样子你很关心我。”
“你到底是谁?”
“我确实曾经是这家赌坊老板的养子,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弟弟,你听好了,老子是关内候文俶,今年26岁,尚未娶妻,小倩可以叫我阿鸯。”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着实不免震惊,“文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