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中,永远都是“左小贤”。
故此,春眠才会如此胆大,但也只是在私底下才敢这么称呼世家子弟。
苏幻深吸了一口气,今日果然不顺遂,她这是流年不利么
紫藤花树下的公子哥个个神情复杂。
其实,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如果只是央老太太过寿,公子哥们未必会来吃酒,但今日同样也是央赫的小成人礼,十六岁的年纪,虽说不用大办,但众人心知肚明,这个岁数的世家子弟要开始说亲了。
丫鬟端了刚泡好的清茶过来,公子们围坐一块,或是谈及谁人的婚事,又或是金陵来的名角儿。
不过,另一侧的几人却是心情欠佳。
李淮就不必说了,他整个人直至此刻还是浑身僵硬的。
左玉贤则很不适应苏大小姐的变化,总感觉今后要在纨绔的道路上孤军奋战了。
至于卓景航,他不温不火,不冷不热,一张三分风流,三分邪魅,四分俊美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旁人看不出来的情绪。
他一人独坐一方,单手品茗,不将流言蜚语放在眼中,即便是他两个庶兄弟的存在,也似乎对他造成不了任何的困扰。
左玉贤幽幽一叹,“苏大小姐这就走了”
李淮瞪了他一眼,石案下的长腿踢了左玉贤一脚,可这家伙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蹙眉道“李淮,你踢我做甚”
李淮气不打一处来,“苏大小姐到底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怎么好意思时时念着她”
左玉贤后知后觉,这才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卓景航,他方才分明感觉到了一丝戾气,可当他看着卓景航时,只见他幽深的眸子不知看向了何处,眸底波澜不惊,无波无尘。
左玉贤又是幽幽一声叹息,“李淮,苏大小姐今日古怪,你也瞧着不太正常啊。”
正直如李淮,不知怎的竟然有种做贼心虚之感,“你你休要胡说”
这时,央赫面色无温的道了一句,“幻表妹此前年幼不懂事,可能行径上会有冒犯之处,但她到底还是一个姑娘家,望诸位公子今后莫要在背后说她闲话。”
毕竟苏幻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虽说她自己此前根本不将名声当回事,但此处是承德侯府,央赫又是骨子里充斥着正义清高,即便他自己心里也不太待见苏幻,但也见不得旁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这话一出,当场的公子哥们就换了话题,但对苏大小姐的好奇愈发强烈。
苏大小姐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
怎就从一个性情暴躁的姑娘,突然变成了端庄淑仪的女子
不少人又开始纷纷看向了卓景航,但见他依旧是那副置身尘世之外的样子。即便卓景航命不久矣,可看着他总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让人轻视,却又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