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眠将信笺拿来,苏幻瞄了一眼,这上面的确是苏大小姐的字迹无疑,但她不是一个土著,一眼就看出信笺上的字迹被人做过手脚,有些甚至不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字拼凑而成的。
有人故意临摹了苏大小姐的笔迹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和,才敢与君绝”
苏幻念到最后一句险些就笑了出来,但卓景航的突然出现,让她身子一僵,她侧头望了一眼,只见这人顶着一张冰冷孤傲的脸,身形挺拔的站在了她身侧。
卓景航的出现让罗庆有些退缩,但与此同时,他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轻视。
仿佛在说即便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那又怎样就连卓家的庶子都比不上,还是个短命鬼倒是可惜了苏大小姐这样的美人了。
卓景航只是站在那里,一手握着拐杖手柄,面目阴沉。
苏幻知道这家伙定会将所有人对他的伤害记在心上,将来数倍奉还,苏幻其实一点都不热衷于给卓景航戴绿帽子,而且这事有关她的清誉,她务必要解释一下,“这封手笺不是出自我手,上面的字迹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另外你手上的信物玉质粗糙,不堪为良品,我若是有心赠给心上人信物,岂会这般敷衍”
她有理有据的阐述了一遍,一旁的左玉贤听后,露面狂喜,他就知道幻表妹只是顽劣了一些,她绝对不是那般随便的人,此前爱慕着李淮,也只是因为李淮上过战场杀过敌。
如此一想,左玉贤的心情骤然大好,他本想挤入卓景航与苏幻之间,可卓景航的身子却像是铁打的一样,他非但挤不进去,反而踉跄了一下。
左玉贤说到嘴边的“借过”二字又给咽了下去,他跟一个命不久矣的人计较什么遂又走到苏幻的另一侧站着。
“你们听清楚了么我幻表妹不曾写过情信给闲云绣坊的少东家,更没有赠过信物。”日头愈发的大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立夏了,左玉贤给苏幻摇着折扇,伺候的很周到。
“仅凭苏大小姐一面之词,我们如何能信”人群中不知谁人嚷嚷一句。
苏幻的确没有证据,但若是细查,也不是难事,当着卓景航的面,苏幻可不想多加一份罪状,“谁不信大可站出来,且随我一道去查个水落石出,今日是我拜师的大日子,你们休得在茶庄外喧扰,若是惊扰了我师父与我大师兄的清净,我苏幻可从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苏大小姐果然还是那个苏大小姐。
瞧瞧这脾气,再端庄清媚的模样,火爆的脾气依旧改不了。
看着这样的苏大小姐,不知为何,众人都甚是满意。
五月的艳阳高照,暗处的李淮已经汗流浃背,他却是感觉不到燥热,反而是内心一阵冰凉。
得知苏大小姐给闲云绣坊的少东家也表露过爱慕,他当真是内心憋屈,当然了,他一心以为自己是替卓景航不值。
可他看到这里,怎会觉得自己很委屈呢
李淮赶紧制住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脸紧绷的站在长街对面的巷子口,双臂抱着长剑,少年的眸色幽怨。
这时,看热闹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管是苏大小姐,还是左玉贤,或者是卓景航,这三人似乎都不是什么善茬呀
没有人会站出来给自己找麻烦。
罗庆脸色一阵清白,“苏大小姐,你的意思是,我故意陷害你这些东西都是有人悄悄给我送过来的,若非是为了和苏大小姐你撇清干系,我今日也不会走着一场。”当然了,他肯定是盼着苏大小姐当真心悦他。
只是情况有变,罗庆只好不给小美人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