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澈将拉杆箱稍稍提起,越过车门处的缝隙,继而推着它走进车厢。
在底部轮子的滚动声中,她低头核对车票。
07a。最里面的靠窗位置。
邻座已经坐了一个男人,身形挺拔瘦削,正戴着耳机说什么,挺直的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侧脸轮廓温和,气质清贵。
或许是收拢拉杆箱的响声明显,安澈停下的那一刻,他抬了抬眼。
“你好,里面是我的位置。”她轻声开口。
男人微微颔首,起身给她让开过道,并帮忙将箱子放在行李架上。
安澈朝他笑着说了“谢谢”,对视时,注意到他天生生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目光却淡淡的。
“不用谢。”男人眼角微扬,嗓音清润。
他随即将滑落的耳机重新塞回去,纯黑的耳机线蜿蜒在白皙的锁骨上。
偏了偏头,看起来是在继续刚才的电话,声线慵懒地拉长“交给你的工作都做完了”
电话对面是宋修诚,刚似乎听到一个女生的说话声,兴趣大起时,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只能答话“哪敢不赶完所以阿珩,你压迫人压迫的还开心吗”
“压迫什么时候”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又丢回桌上,“工作从来不着急,你慢慢做。”
宋修诚正欲开口说话。
“毕竟,做不完可以加班。”男人眯了眯眼,双唇轻启,语气中有舒适的笑意。
“”
“还有多久到去接你。”电话对面熟知他的性子,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说。
“两个半小时。”他答复。
这个时间泽临
安澈一边从书包里把耳机线掏出来,解开七扭八歪缠绕的线,一边大概对上了时间地点。
她将要去报道的q大正位于泽临,不多不少,高铁车程两个半小时。
不过邻座的男人虽然看起来年轻,气质却不像个学生,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
那应该是剥削压迫员工的“变态老板”
不知道为什么,安澈联系刚刚大约听到的话,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样一个词,有些愉悦地被自己逗笑了。
不过他人还是很好的,可能单脾气苛刻了点。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终于成功把耳机线理顺,点了首歌开始播放,调大音量,侧头看向窗外,唇角弯起弧度。
空灵的曲调充斥在耳中,仿佛将外界隔绝开来。
*“e can buid a tree hoe the e trees
e can kee our secrets buried underneath”
透过玻璃,景物飞驰,云朵树丛,远无人迹。
耳机中舒适的音色仿佛蕴含着光芒,安澈惬意地闭了闭眼,又睁开,长舒了一口气。
马上就要到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了,独自一个人。
可以暂且将以往的所有,所有的不愉快,抛之脑后,不受干扰。
这首歌的名字,ass,指南针,将生活中的一切,指向一个明亮的方向。
安澈文艺的碎碎念,最终是被朋友方曼雅的语音消息打断了。
安澈澈澈澈儿到学校了吗
有没有好看的学长哪
笑嘻嘻的语气。
安澈用手指卷了卷垂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