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这些天因为偷看了楚绍的竞标书而有些紧张,很怕在楚绍面前露出马脚,所以杜维龄说让她去抓楚绍的奸的时候,其实她心底里还是有些愿意的,让楚绍感觉对不起她,至少可以平衡了结婚以来自己对他的心虚。
那天在套房门口麦琪狠狠地甩给楚绍一巴掌,打得她浑身血脉贲张,出轨的是她,该打的人是她,她甚至幻想着这一巴掌是他给她的,然后该偿得的都偿了。
但是打完那一巴掌之后,在家等待楚绍回家的那两天一夜对麦琪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煎熬,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明知道他心里委屈,明知道他是那么一个要面子要尊严的男人,他不会真就被她打跑了吧
她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心烦意乱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等到阿姨睡下了,才跑去儿童房,原以为儿子的纯真的睡颜能给她些许的安定,但是,看到这张横亘在她和楚绍之间的屏障,竟让她更张难过和难堪。
当那熟悉地却异乎平常的,带着些紧张感的气息从她的身后聚拢来的时候,麦琪就知道楚绍回来了。很显然,他是带着他的态度回来的,她完全预料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或狂躁,或冷静,她却全无招架之力。
“你来,我们谈谈。”楚绍说。虽然他浑身酒气,却很稳定很淡薄地口吻。
麦琪闻声不觉身体抖了一下,等她慢半拍回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当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叠着双腿,整个人看起来很颓,他的面色铁青,心下涌起股股地酸涩,直呛她的眼睛。
她努力不让自己哭。
“什么时候跟他勾搭到一块儿的”
麦琪清楚地记得那是楚绍那天晚上甩给她的第二句话,他从来都是那么喜欢开门见山。
他知道了,她跟杜维龄的事,且不论他知道多少。单凭“勾搭”两个字,显然就已经知道他们已经上床了。
不管她有多少无奈,多少委屈,单单是这一点,什么都不必说了,也没脸再说了。
自尊和倔强,把她逼到了绝境上,再也无力回旋,“我们离婚吧”
她到底是说出口了
不甘心又能怎样
“哈很好离婚是吧,离啊除了儿子,我什么都不要”楚绍脱口而出。
麦琪怔了下,她知道这个婚必定会离了,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的心还是剧痛无比,他说除了儿子,他什么都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男人了。
“不,我情愿净身出户,你也知道维岭的脾气,如果我带着你的钱跟了他的话,他一定不高兴” 麦琪知道,杜维龄不会就此罢休的,她不能在背叛了他之后,再败他的家了。而她从来都知道怎样降服他。
在那个擦火就能着的空间里,她随时都有可能恸哭或者崩溃,转身拉着行李就逃了,恐怕多呆一分钟都会逼得她当场毙命。
“你既然爱的是他,当初为什么要嫁给我”
就在麦琪刚要踏出家门的时候,身后是楚绍浸满悲伤的疑问,那是一个男人为她心碎的声音,其实,好想,回头投进他的怀抱,告诉他,“其实我不想走,我爱你,我始终爱的都是你。”
但是,她不敢。
再回首,已经没有初衷的美好,而变成了一条泥泞的河,她不忍心再把他往一条河沟里拽。远离他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