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才敢托大,自称“舅舅”。
周靖祺自然也认识赵县令,道:“堂舅,想必你知道我这次的目的,等事情忙完,我们再叙旧也不迟。”
一般这种话应该是白先生说得,不过在到大埔之前,白先生就事先说明,赵县令毕竟是福王妃的远方堂兄,这种话还是由周靖祺来说比较合适。
周靖祺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就答应下来,倒是红柚暗骂白先生圆滑。
听到周靖祺的话,赵县令的脸色微变,然后马上恢复正常,笑道:“靖祺,这么着急做什么,我们舅甥许久未见,舅舅已经定下酒楼,各位同僚也打算为你和白先生接风,你总不能不给面子吧?”
赵县令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官员马上附和道:
“二少爷,赵大人说的是,这都是下官等人的一片心意。”
周靖祺闻言,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现在离用午膳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再举行接风宴也不迟。”
周靖祺说完,就看着赵县令,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赵县令暗自咬牙,脸色微冷,低声道:“靖祺,你这是不给你舅舅面子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让一步吗?”
周靖祺并没有说话,依旧看着赵县令,面无表情。
“好!你很好!来人,去把六房的册子拿来。”
赵县令见周靖祺油盐不进,很是恼火,怒声道。
其他人见他生气,纷纷低下头,不敢说什么,小吏更是不敢怠慢,飞快地去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抱出来。
从始至终,白先生都没有说话,大埔的官员也没有注意他。
他们一直待在大埔,从不曾和白先生打过交道,哪怕知道他是福王的幕僚,可有周靖祺在前,一个幕僚根本不值得他们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