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松再次看向那两个官员,问道:“两位大人,现在可否记起来了?”
那两人连忙点头,“记起来了,记起来了,大约一个月前,米铺的王老板来了县衙,他想为他家的五个亲戚办理户籍,说是犯了命案,无家可归,王老板出手大方,给了一千两银票,下官一看这么多银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就禀告了赵大人,赵大人说没问题,下官等人才办理的,而且下官二人才拿了一百两银子,大头都让赵大人拿了。二少爷,下官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蛮族人,请二少爷恕罪。”
听到这话,赵县令脑袋就炸了,立刻尖声道:“你们胡说什么,这和本官有何关系,本官从不曾见过他们。”
看到狼头的那一刹那,赵县令就知道他险了,他可以认下治下不严之罪,但绝对不能承认此事和他有关系,要不然福王妃都保不住他。
那两个官员想要自保,见赵县令不承认,自然不乐意,说道:“赵大人,您可不能过河拆桥,一个月前,下官二人拿着一千两银票去找您,说有五个来历不明的人要办理户籍,您当时都不见都不见那五人,直接就收下银票同意了。那一千两银票您总不能忘了吧?”
“什么一千两银票,本官一点印象都没有。”
赵县令已经打定主意不认账。
其实,赵县令也后悔了,他是贪财,却不曾想过私通外敌,他很清楚福王对蛮族人的态度,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
“赵大人,您怎么能这样?”
那两个官员指望着推卸责任呢,见赵县令死不承认,立刻站起来,怒声道。
两方僵持不下,灵松眉头微皱,看向周靖祺。
周靖祺手指轻敲轮椅,道:“堂舅心中坦荡,想必不会介意我派人搜你的住处。”
赵县令闻言心里一颤,可转念一想,他不承认,谁能证明哪一张是他受贿的,想到这儿,赵县令心中立刻安定下来。
“自然不会介意,本官问心无愧。”
虽然赵县令不害怕了,可他心里已经恨极了周靖祺,暗道等这件事过去,他一定要跟福王妃告状,让她好好训斥周靖祺一番。
护卫的速度很快,一刻钟后,就拿着一个小匣子回到审讯室,周靖祺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都是一千两的银票。
粗略计算大约有几十张,也就是几万两!
这还是周靖祺特意吩咐护卫,只拿一千两的银票,其余金额的银票一律不管。
周靖祺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哪怕今日这事与赵县令无关,他也不会放过赵县令,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然有这么多钱,来路必定不光明。
周靖祺把这几十张银票都看了一遍,然后说道:“堂舅,这些都是你的银票,想必你都知道是哪个钱庄的,请你详细说一遍。”
赵县令闻言,脸色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周靖祺,周靖祺神色如常,眼神毫无波动。
银票自然不是凭空产生的,它不过是把每个人的银子以一张票据的形式呈现出来。
既然这些银票都是赵县令的,那他在哪家钱庄存了银子,他自然应该知道。
赵县令没想到周靖祺会来这一招,可他怎么可能记住那些钱庄的名字,咬咬牙,赵县令辩解道:“靖祺,你应该知道舅舅离不开大埔,这些银票都是那些来往的商人和舅舅交换的,舅舅用现银和他们兑换,那么多家钱庄,舅舅怎么可能都记住?”
赵县令的话半真半假,银票确实是来往的商人给他的,不过不是他用现银兑换的,而是收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