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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心他,而且还指望着他也关心你,等你将来身体不行了帮你养老。可是这有可能吗?”

    “你不能闻烟味,每次他来都抽烟;你不能碰凉水,他光明正大地让你去他的烧烤摊帮忙洗菜,用冷水。”闻乐一字一句地说,潘雪珍一字一句地听着,脸色愈发难看,“这些年你替他还了多少债?你因为周转不开、没钱治病的时候呢?他问过你一声吗,管过你一次吗?”

    “乐乐——”潘雪珍忍不住哭出声来,“你别说了——”

    她何尝不知道呢?

    可是她的父母早逝,丈夫死了,孩子夭折这个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依靠。即使这根浮木早已腐朽不堪,她也还是只能硬逼着自己抓住,否则她只能去死。

    潘朋义有些尴尬,长久以来的假象被人毫不犹豫地戳穿,潘雪珍还表现出一副了然的样子,让他有些慌乱:“你闭嘴!都把你妈给逼哭了——有你这样做女儿的吗?!”

    “我看见她哭了。”闻乐点头,“可我只是哭不出来而已。”她偏过头去,俯身低声问,“妈,你那天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去考试。我怎么撞门、怎么求你,你都不开,让我眼睁睁看着指针走过了开考的时间——”

    “你知道我才考了多少分吗?”

    潘朋义听到这里,惊得手指间夹的烟灰都颤了颤。最近的考试,不就是中考吗?潘灏当年中考的时候,连他都刻意控制了自己的脾气,不敢给太多压力。可是潘雪珍倒好,直接把人锁在家里了!

    难怪闻乐一副要发疯的样子,和着是被潘雪珍逼的?

    潘朋义福至心灵,眼珠一转,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妹妹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孩子中考可是影响终身的大事。她的成绩你是知道的,说不定还能给你挣个状元回来,奖金都有好几万呢。你说你——”

    潘灏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力掐了掐潘朋义的肩膀让他别再说话了。潘朋义吃痛,对上闻乐要吃人的眼神,这才鹌鹑似的安分下来,低咳了几声说:“乐乐啊,你要是来舅舅这儿,舅舅绝对不阻止你考试,爱考什么考什么。”

    闻乐:“您能先闭嘴吗?”

    潘朋义:“”

    闻乐扭回头,专心对付潘雪珍:“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到底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天把我锁在家里?”

    “是不想让我去鸣海,还是燕京?”

    果然,提到“燕京”两个字,潘雪珍双肩颤了颤,连泪珠都不往下掉了。她有些发狠地道:“什么燕京!什么鸣海!有我在,你哪里都别想去别想抛下我!”

    闻乐:“您别狡辩了。我说想去鸣海的时候,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可见我在您心里也没那么不可或缺。后来我一提燕京附中,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您却连风险都不想冒——”

    “燕京到底有什么,让您反应这么大?”

    潘雪珍的脸上泪痕已经干了,神色有些木然,却透出几分狠劲,连潘朋义看了都觉得陌生:“没有。什么都没有!能有什么呀?”

    意料到她不会松口,闻乐眨了眨眼:“我就知道您不会告诉我。”

    “不过没关系,我会托朋友去查的。”

    “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我会揪着这件事不放。高中在浦屏上又如何,您拦不住我高考,拦不住我长大之后四处游历。”闻乐说,“燕京就在那里。它跑不掉,我也不着急。”

    “咱们大可以看看,谁耗得过谁。”

    闻乐抛下最后一句话,打开门,如同来时一样,什么也没带走,一身轻地离开了。

    “五万块的约定还是照旧。不过反正舅舅也已经知道了,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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