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说那家人姓爱新觉罗,便没敢招惹,又怕没完成夫人的交代会挨训,这才谎称已然将她杀害。”
好嘛!如今确定人没死,但却供出了西林觉罗氏欲谋害舒颜的事实,震怒的福康安猛拍桌子,晃动的不止茶盏,还有西林觉罗氏的心,只因那一声声呵斥快要将她淹没,
“你好大的胆子!秀女找人顶替不说,还敢过河拆桥,谋害她人性命!真当我富察家好糊弄,随便一个女人都能进门?简直痴心妄想!”
一迎上福康安那寒霜厉利刃般的眼神,她就吓得腿发颤,勉强扶住桌子才没摔倒,低垂的眼皮下眼珠来回晃动,似是还在想后招,咽了口唾沫,坚决否认,
“舒颜可是我的外甥女,我又怎会指使他们谋害于她?定是他们心怀不轨,半路想欺负舒颜却没得逞,才这般诬陷于我,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她的狡辩之词根本入不了福康安的耳,只因他的神思皆凝在小厮的那番话里,爱新觉罗氏?会是谁带走了舒颜?苦苦思索间,福康安灵光乍现,若他没记错的话,那日在恒瑞府中,他的长随那丹说那丸子是赵姑娘所做,当时他也没在意,如今舒颜不在这儿,小厮又说她被爱新觉罗氏带走,难不成……是他表妹锦湘带走了舒颜?
如此算来,那丹口中的那位赵姑娘很有可能就是赵舒颜!
不枉他费神打探,总算理到一丝线索!至于西林觉罗氏,他有的是机会收拾她,并不急于一时,
“你尽管否认,等我找到舒颜,再来与你对质算账!”
急着去验证自己的猜测,福康安没再耽搁,就此离开。他是走了,可吓坏了西林觉罗氏,赶紧去找女儿讲明此事,
“完了完了!福康安已经知道顶替选秀一事,舒颜那丫头根本没死,他要去找舒颜,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不止晴云疑惑,连西林觉罗氏也不知具体情形,“娘也不晓得舒颜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认识了福康安,这要是追究起来,咱们家可就彻底凉了啊!”
见识福康安的狠厉,她才会方寸大乱,晴云还算镇定,压下惶恐,劝慰母亲,“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应对,慌有什么用?”
“怎么应对?”她是想不出法子了,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娘都是为了你才惹出这些祸端,原本你不愿嫁给文治,娘只好冒险找人顶替,总算说服舒颜答应,赐婚就赐婚吧!让她嫁也可,好歹都是亲戚,咱们也能跟着沾光,可你突然改了主意不愿嫁文治,娘为了成全你,这才想法子解决掉舒颜,准备让你嫁过去,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料竟会被人察觉!”
晴云为何突然改主意,这是她的秘密,并不打算告诉母亲,只说自个儿突然顿悟,西林觉罗氏相信自己的女儿,也不好追问,只是如今被福康安发觉,那便不能再调包,然而晴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爱新觉罗氏皆是皇亲,福康安想从中找一个姑娘怕是没那么容易,指不定她早已出什么意外,或是回了老家,额娘,你还是先派人去她老家打探情况再做打算。”
事已至此,她已没有退路,只要一天不找到舒颜,她们就还有狡辩的机会,如今她该做的是先福康安一步找到赵舒颜,而不是像她母亲这般失了方寸空埋怨!
福康安本打算直接到府中找人,可回到马车中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大妥当,询问总得有个借口,贸然找人,恒瑞若是问起因由,他又该如何解释?
毕竟舒颜顶替选秀一事非同小可,少一个人知晓就少一分危险,还是暗中打探比较保险。
思量再三,他终是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