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回头去看,见惜年瘫在座位上,有意放慢收拾文具的动作,等其他同学走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站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去找她。
“题没做完?”薛崇猜想,她是不是因为没考好才这样无精打采。
“做完了。”
“那你怎么奔溃得快要吐血身亡了一样?”薛崇居高临下看着她,注意到她头上毛绒绒的小黄鸭,心弦忽然一动,有点莫名的兴奋。
惜年抬头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薛崇想了想,“平心而论,今天的题不难,除了最后那道综合题,别的题都是老师在课堂上讲过的,就是形式变变而已,大概为了让大家能过个好年,她就随便出了几道题。”
我靠,说的是人话吗?这算什么,尖子生的优越感?惜年很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收拾好自己的书本文具,下颌一抬,站起来离开教室。
薛崇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有点脱线,跟上她:“你到底怎么了?只要你按着我写的提纲复习,应该不会考不好。”
“你能不能让开,挡到我光合作用了。”惜年不想听他在耳边唠叨考试的事,痛经让她没有心情听任何人说话。
看到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薛崇忽然领悟到什么,主动说:“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帮你去医务室找江医生拿药。”
等等?你知道我要什么药?惜年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讶异地看着薛崇,冬日温暖的阳光下,他的表情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真诚。
“你知道?”
“知道,芬必得。”薛崇有一点笑意。
“你为什么会知道?”惜年面子上有点挂不住,拉长了脸。
“早就知道了。”薛崇抬头遥望着远方,目光悠远,仿佛在说,你当男生都是傻子吗?
“好吧。”惜年被他打败,可就在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战斗力,问他:“你不是一向很讨厌我吗?觉得我对你哥别有用心。”
“我没有讨厌你。”薛崇看着她粉嫩明艳的脸,轻轻地说。
惜年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眼眸低垂,唇角压抑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男孩子这种羞涩`爱慕的眼神她从小到大收获过无数次,只是他也这样看她,让她感觉有点特别。曾经她以为这个冷傲的男生不会拿正眼看她。
惜年慧黠的目光让薛崇心神一荡,可是当他想去捕捉那目光,她已经转移了视线。
王俏从厕所出来,远远看到薛崇紧紧跟在惜年身后,似乎在和她说话,但更像是在讨好她,疑惑地看了他俩一会儿,瞬间猜到什么,笑容阴冷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本来已经打算忘记疼痛,走了一段路又开始疼,惜年垂着脑袋有气无力。
“你怎么好像……”薛崇欲言又止。
“好像什么?”惜年反问。
“好像比生孩子还疼。”
我靠,这人脑袋一定是被门挤过,不然怎么老是不说人话,惜年没好气怼他:“你生过啊?”
呃——薛崇一时语塞,为了缓解尴尬,他说:“我去帮你拿药,你在这里等着,不许走!”说话间,他飞快跑开了。
惜年羡慕地看着他飞扬跳脱的背影,自己要是像他一样,是个高高帅帅的少年多好,不用忍受痛经,也不用忍受继父对母亲家暴,一拳过去就能把那个人打趴下,但她是个女孩,想打也打不过对方。
薛崇很快回来,把药给惜年,鼓起勇气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