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算好，上下楼的声音能清晰入耳。小孩的哭闹声，夹杂着大人的喝骂声。

    大雨来得快，歇得也快。下了半个小时后，渐渐变成小。

    顾明月接了一个电话，出了门。

    旧城区设计规划和新城区不能比，多年未曾修过的水泥路蜿蜒着，像道道迷宫。路上的低洼处早已积满了泥水，混着路边的泥，浑浊不堪。

    雨势未停，小了很多。

    她撑着大黑伞，一步步走着。轻柔的脚步，再是仔细，依然污了裤脚，溅满泥水。可是她浑然不觉，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久违了。

    纤细的身体在风雨中，就像飘摆的杨柳，那么的柔弱，无处归依。急雨随风飘刮，水气飘在脸上、身上。

    不知走了多久，出了巷道，眼前是宽敞的大道。

    新城在建，老城萧瑟。

    一新一旧，两极分化，却又同时并存着。

    她打着伞，默然前行。

    身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开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车后座中的男人看着她，目光含着审视，打量得仔细。透过雨水涟涟的车窗，看到的是她犹同被浸润过的颜，大大的双眼，润红的唇，眉眼像是未干的油画，美得惊心动魄。

    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顾小姐。”

    顾明月认出了他，永邦科技的周承业，正是打电话约她的人。

    她收了伞，坐进车子。到了一家最近的咖啡馆。两人面对坐着，周承业姿态闲适，至始至终都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

    笑面虎。

    这是别人给他取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