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自作聪明啊,这般事情,天下谁人会信?这般罪名,岂能安在老夫身上?他甘奇,急了,着急了,行了昏招……”
富弼真的在笑,也如话语所言,他真的觉得甘奇着急了,着急之下做傻事了。有些事情,福祸相依。
本来富弼还是着急愤怒的,陡然他不怒了。为什么?
甘奇构陷他富弼通敌叛国?
这事情,得让甘奇做,想让他富弼下狱受辱,得让甘奇做成了。让这天下人看看,看看这位甘相公是如何构陷忠良的,看看这位甘相公是如何声名扫地的。
富弼知道,自己从未通敌叛国。
富弼也知道,甘奇不可能一手遮天,这大宋朝,就没有人能一手遮天。甚至甘奇,连面前这个司马光都遮不住,还谈什么一手遮天?
这大宋朝,是文人士大夫的大宋朝,是君子的大宋朝!
司马光问了一语:“富相公,去御史台吗?”
“去,就去御史台,稍等片刻。”富弼答着,转头又往宅内而去。
去干嘛?去换衣服,换一件麻布白衣,再弄一个披头散发,出来还得戴枷锁。
苦肉计,谁不会?
让天下文人都看看,看看当朝宰相是如何欺辱一个三朝元老的。只待他富弼从御史台走出来的那一刻,就是天下人让甘奇下野之时。
富弼出来了,开口:“枷锁上来吧。”
“富相公,不必了。”司马光答道。
“既然戴罪,岂能不披枷带锁?来,不上枷锁,那老夫就是无罪,便不去御史台受审了。”富弼话语铿锵有力。
司马光想了一想,点头:“来人,给富相公上枷锁。”
老头富弼,带着枷锁,龙行虎步而出,大义凛然看着门外众人,慢慢走上车架。
司马光在后,转头吩咐:“宅内所有人,一个也不准放走,全部带回羁押待审。”
这事,得弄个清楚明白,那些人时不时富弼的亲信,就是第一步,这调查的第一步,就是认人,所以这富府之内,所有人都得带回,还要把与富府有生意往来的人,富府周边邻里,全部调查一遍,配合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