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的甘奇闻言微微摇头,心中觉得春喜还是年轻了点,处理问题并不成熟。
果然,立马有人说道:“但你们也不能这么便宜去卖啊,我等哪个手中不是积攒了许多货物,都是身家性命,你们这么去卖,我们岂不是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春喜又道:“那也不能怪我们巧儿成衣吧,我们的布,卖这个价可不是为了打压诸位,而是我们的布产出来就是这个价,已然加价卖了,总不能非要我们与你们卖一个价钱不是?我们以后还要产出丝绸,难道都不能卖了?”
“啊?你们还要产丝绸啊?这……”
众人大惊,如果丝绸也这么便宜,那这些人当真是没有活路了。
一旁买布的顾客反倒大喜,有人拍手叫好:“好啊,快产丝绸,也便宜个四五成,我到时候一定来买,多买,过年全家每人一套新衣。”
“卫掌柜,你们莫不是真想汴梁城的布行都关门?你们好一家独揽生意?”
“你们莫不是真有这个打算吧?”
春喜摆摆手:“可别这么说,我们可没有这么想过……”
“你们就是这么做的,你们财大气粗,亏本抛售,就是为了让我们都关门,我们都关门了,你们就独揽生意了……”
偏厅里的甘奇摇着头,走了出来,该是为春喜解围的时候了,不然明天这事情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
众人忽然见得甘奇从偏厅走出来,连忙都围上去作揖行礼,然后吵成一片。
“甘相公,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甘相公想来仁德无双,乃是当世大儒,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拜请甘相公恩德!”
甘奇摆着手:“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众人慢慢止住吵杂。
甘奇再次开口:“你们可都自己产布?”
众人摇头,汴梁城内的布行,大多并不自己产布,而是进货来卖。
甘奇点头又道:“那就好说了,城南往东二十里左右,巧儿纺织厂就在那里,问一问就能找到,去那里订货回来卖,价格不高。我也保证,巧儿成衣卖的布,进货价格与你们一样。如此大家还是像原来一样做生意即可。”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一个工厂,自然是销售渠道越多越好,本来甘奇倒是可以让巧儿成衣代理纺织厂的销售渠道,但是甘奇还是想把工厂与成衣店分开经营,也是要给汴梁城内的其他布行商户留一条活路,不能真把其他人都打死了,市场必须要有活力。
将来工厂的销售渠道,还得靠这些商户去打通,卖到全国各地,甚至卖到外国。
“甘相公所言当真?”
甘奇点着头:“我说得话,岂会有假。”
“是啊,甘相公岂会没事来哄骗咱们?巧儿纺织定然会卖货给咱们。”
“既然甘相公保证巧儿成衣进货价格与我们一样,那必然不假。”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好处,甘奇挥着手:“你们去就是了,手中的存货倒也亏不了什么,只要把绸缎赶紧出手就是,到时候巧儿纺织产出绸缎之时,你们再去进货,想来也不会亏。”
工业与商业发展的最开始,其实是造福百姓的,让百姓用更低的成本生活。一个水力纺纱的工厂,就能直接大幅度降低整个汴梁城的穿衣成本。
“拜谢甘相公!”
“甘相公果然仁德无双!”
众多商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