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魏军的动静,凌操正在府内饮酒宴客,丝毫不慌,笑道:“这是索虏的疑兵之计,仅以小队人马来给我施加压力,真正的主力应该正在围攻雍丘。命各部轮番值守,吃饭休息如常,不必慌乱,三日之后,索虏必退!”
众宾客赞不绝口,说凌操有古仁将之风,凌操得意洋洋,连饮三大樽。又过了半个时辰,部下急报:“魏军疑有数万人,正准备攻城!”
凌操酒意上头,长袖飞舞,和那些舞姬们翩翩一处,倒也很有几分曼妙姿态,道:“哈哈哈,索虏欺我愚笨吗?李伯谦撑死了三千兵马,就算裹挟了周边村落的百姓,也不过五六千人,哪里来的数万之众?况且知兵法的,都会先攻雍丘,雍丘若失,襄邑不攻自破,若雍丘尚在,攻打襄邑,莫非不怕被梁将军断了后退?好了好了,别打扰我的酒兴,让今日城头轮值的胡乱射几箭,把敌人吓退就是了!”
宾客齐齐欢呼,推杯换盏,酒宴的气氛到了顶峰。
又过了三刻钟,部下浑身浴血,冲入后院,道:“将军,城破了……”
凌操没有反应,他喝醉了酒,正周游梦中,呼呼大睡。
是日,襄邑战死三百卒,举城归降,凌操酒醒后贪生怕死,也投降了北魏。消息传到雍丘,梁西平大骂了一夜,却也因此断了其他的念头,集中全部精力,招募百姓,赶制箭弩,一切井井有条。
李伯谦如风卷残云,又连克五城,豫北和豫东只剩州治仓垣和重镇雍丘尚在楚国的掌控之中。他踌躇满志,渐生骄纵,以为楚人不堪一击,挥师回转,又攻向雍丘。
这次没有磨蹭,没有用计,直接率兵攻城,血战整日,死伤一百余人,连城头都没上去,还刷新了进军豫州以来最大的伤亡数,无奈撤退五里,开始安营修整。
第二日再战,虽有数十名悍卒成功登上城头,却被梁西平亲冒箭矢,手持大刀,连杀十七人,成功反扑回来,堵住了岌岌可危的缺口。
这一日,死伤三百余人!
两日不克,死伤五百人,魏军锐气已丧,鉴于手里的兵力不足,再打下去,就算攻克雍丘也得不偿失,没办法继续南下给楚国制造动荡和混乱。
他这是一支偏师,战略目标并不是攻城克地,而在于运动中刺激敌人的神经,于出其不意中打乱敌人的部署,保持威逼,制造压力。
可兵力太少,上面这些都是笑话!
“梁西平号称勇将,果然厉害!”
李伯谦脸色相当的不好看,雍丘城坚墙固,可以智取,难以力胜,之前元沐兰曾有命令,要他围困襄邑,以之为饵,想法诱使梁西平来援,只要在野外能够歼灭梁西平大部,雍丘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想凌操贪杯误事,襄邑城顷刻间被破,李伯谦甚至都来不及鸣金收兵,但这样的胜利也给了他错觉,打荆州军仿佛杀鸡,中军强一点,也不过是杀猪罢了。
所以他想毕其功于一役,打下了雍丘,就能在豫东建立最稳固的据点,和豫北连成一片,进可攻退可守,立于不败之地。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大功,总该让元沐兰高看他一眼了吧?
李伯谦出身鲜卑贵族叱李氏,后改为汉姓李,他自诩风流,是平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五年前偶然看到元沐兰,从那以后,取次花丛懒回顾,弱水三千只饮这一瓢,洗心革面,远离了青楼画舫,静静的等待着机会。
攻下襄邑后,他以为机会来了,兴奋的彻夜难眠;雍丘受挫后,他又看到机会偷偷的溜走,还对着脸打了一耳光!
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