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徐佑知晓我军粮草匮乏,急于决战,若真的以为陆路是主力,迎击而去,可结果水路却是主力,被他绕到后侧,那时腹背受敌,必定大败。”李冲也是北魏六镇的名将,和穆梵惺惺相惜,交情一向不错,听得他支持,立刻思路清晰的说道。
元沐兰静听众将争执,过了一会,道:“之前占领浚仪后,我在汳水上游命人以铁锁横江,又在河底多竖木桩,足可阻挡楚军水师舟船。既断其一路,则不如趁此良机,集中兵力攻其另一路,然后再杀个回马枪……”
穆梵眼睛发亮,道:“徐佑自恃兵众,想要聚歼我军,故而分兵来攻,我正好各个击破!”他又献计道:“不过,幽都军战船高大,尤善水战,仅以铁链和木桩,怕是阻碍不了太久。我觉得可以多多搜集一些破旧的船只,凿空中部,套在木桩上,层层叠叠,沉入汳水里,再用牛车的木轮连上铁链缠绕其身……”
“妙计!”
元沐兰当即采纳,命人即刻执行,道:“浚仪城四周多水道,不利于我大军展开,故而,与楚军决战的地点,我选在这里!”弯刀从舆图上划向西,轻轻的点了点某个地方。
众人齐齐望过去,那里是中牟!
中牟从春秋战国时就是百战之地,鲁宣公会诸侯于此,秦公孙壮伐郑于此,刘邦败秦将于此,曹操袁绍大战于此。
选中牟为决战之地,是元沐兰深思熟虑的结果,她的双目若一泓清水,却又透着逼人的寒气,凡是被她目光扫过的人,无不瞬间站直身子,屏住呼吸,静听军令。
“贺落罗,由你率两千人,驻守汳水南岸的云门渡口,如遇敌船,所部尽没之前,不许后退半步。如若能阻敌两日,我为你请功!”
贺落罗的后脖颈冒出凉气,阻敌两日,不死不退,其中的凶险,想想就可怕,口中丝毫不敢迟疑,大声道:“遵令!”
“尉迟信,由你率两千人,趁夜悄悄出城,马不歇鞍人不解甲,遇到楚军前锋可寻找战机,若取小胜,随后诈退!”
“遵令!”
“李冲,由你率五千人务必赶在天亮之前抵达中牟县西北的芦庄,于两侧高岗埋伏,若遇尉迟信败兵,不要露面接应,放他过去后,然后吃掉楚军的追兵!
“遵令!”
“楚军初战失利,不明情况,定然不敢冒进,你二人携手,抓紧时间在芦庄安营扎寨,静等我主力赶至。”
李冲、尉迟信同时抱拳,道:“遵令!”
“贺拔允!”
“老将在!”
“拜托老叔留守浚仪,支应粮草,看好我军这条退路!”
“军帅放心,只管去宰杀岛夷,浚仪城有我坐镇,万事无忧!”
元沐兰的目光从昂首期待的独孤平身上掠过,道:
“宴荔石!”
“节下在!”
“楼弥加!”
“节下在!”
“你二人随我左右,天亮之后,兵发中牟!”
“遵令!”
独孤平傻眼,忙道:“军帅,我呢?”
元沐兰故作沉吟,道:“独孤将军上次小败于楚军,若是没有做好再次交战的准备,可留在城里暂歇……”
独孤平血气上涌,嘴唇几乎要咬破,拔刀割掉袍摆,愤然道:“请军帅给我三千人,此战若不首功破敌,愿死在阵前!”
“好!”所谓请将不如激将,独孤平素来骁勇,再有死战的志气,正如利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