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坐药,包装上头用英文写着内用,统计成功率为78,谨慎使用,理智使用,健康使用。
淮真笑一笑,随手将它放置台灯的床头柜下的抽屉里。
开学快两个礼拜,也给香港绵绵阴雨淋了两个礼拜。宾舍,中环,港大,她独来独往,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课程从未落下,任何科目的教授提问总能答上,甚至包括最苛刻的世界近代史。三藩市始终没有电话过来,中环花园领馆也不见有什么动向。雨季没过,事情却找上门来。
三月二十五日一个湿漉漉的早晨,一通电话打到宾舍来,说碧咸队长得知季淮真女士早晨没课,能否请她来一趟德辅道四号的警署
女孩们停下用餐动作望向她。
咦,英国人又不由分青红皂白抓人进警局了
德辅道淡黄色的巴洛克警署老房子里,办公室墙壁多年没有粉刷过。淮真在二楼排屋等候时,电风扇在头顶缓缓转动,吹得天花板时不时有漆皮落下来,警署里却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长袖衬衫的中国职员用破旧的打字机打字,穿警服的英国人的邀请她进栅栏最里面一排隔间,看见她头发上落得粉尘屑,竟还抱歉的笑着说“噢,对不起”
隔间里坐着个淡金色头发的年轻警员,递给淮真一瓶阿奎亚维他矿泉水,语气温和地说,“别担心,小事情,问题很简单。”
话虽这么讲,整个谈话过程却繁琐无比,一些问题反复问了三、四次,几乎用去一整个早晨时间。
“来香港后收过信吗”
“没有,只通过电话。”
“通往哪里的呢”
“三藩市华埠,我家中。”
“对美国的别的通信呢”
“没有。”
“为什么三月七日入港”
“因为恒慕义博士要求的。”
“但是学校三月十五日开学。”
“对,可是三月十日前要完成所有课程注册。”
“好的,明白了,这些我已经向学校确认过。”
淮真有点莫名确认过还来叫我来
beckha追问,“还有个问题。你已婚吗”
她点头,说,“部分的。”
“什么意思”
淮真简要解释了一下美国种族通婚法。
所有问题问过,碧咸终于说,“很抱歉叫你来这里,收到两份你的资料,显示婚姻状况信息相悖。”
淮真问,“你们是在怀疑间谍罪之类的吗”
队长笑道,“这令我们也很困扰,你知道,香港情报环境太特殊了。”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如果有,我们会再致电去宾舍。”
离开警署,淮真乘四号巴士返宾舍,立刻打电话到三藩市,问云霞有没有在报上读到香港有新驻港领事的消息。
云霞隔十分钟拨回来,“没有。”
淮真又问,“再往前呢从二月十四日我离港那天起。”
云霞非常确定,“每天来的报纸我都和早川一起仔仔细细读过一次。”
淮真向她说抱歉,又有点泄气,将今天在警署被问话的事情告诉她。
云霞也不解“出入香港那么多人,资料误差很大,为什么偏偏针对你”
淮真道,“我也以为,针对的不是我,而是资料涉及到了身份更要紧敏感的人。”
云霞说,“可是,除了从华盛顿州递出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