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谢谢。
紧接着拿着叉烧坐在她身旁,目光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最后停在她胸前,问她,“ay,你最近是不是胖了点”
其实往常她更愿意胖一些,但最近不知脾气为什么很坏,听完心里莫名有些不乐意,辩解说“也许是刚起床,有些水肿”
宝拉也迟疑着点头,“兴许是。”
回南天过了,香港彻底入夏。考试那天尤其闷热,穿长袖衫坐在教室里写答题纸也会热出一身汗。到二门考试开始,她便觉得有点反胃。万幸的是,最后一门西方近代文学每堂课她都有认真听课温习,以最快速度答完所有题目,甚至来不及检查,便交上试卷离开教室。
刚走出教室,胃里一阵翻滚让她差点晕眩,狂奔进盥洗室,在马桶边将中午尚未消化的牛肉与芦笋吐了个干干净净。
隔壁混入盥洗室作弊的高年级马来学生也听不下去了,关切的敲敲门,问她,“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助”
她摆摆手,“谢谢,兴许是中暑。”
高年级生点点头,狐疑的离开。
她沾湿钥匙给手肘、太阳穴与拇指外侧刮痧,十分钟后,觉得稍稍好些,才捧着书离开主楼。
幸而上巴士时反胃感已经消失,可疑窦渐起,便再难消下去只可惜她中医只学了个皮毛,也不懂给自己诊脉。
一回宾舍,立刻打电话到医学院教授任职的英国医院,询问能否预约内科医生。
“有医疗保险吗”
“有的,是学生医保。”
“消化内科”
“嗯”
“预约施密特教授可以吗今晚只他有空。”
“好的”露西手里拿着一只信封走过来,见她有电话,将信封搁在餐桌上就走了。淮真叹了口气,接着问,“那么妇科呢”
那头顿了顿,“预约两位医生,对么”
她说是。
那头说,“我得先问一下,妇科医生今天不一定有空。”
等待医院电话拨回,她拆开信封,里面是明天中午十一点开往澳门的船票。
她莫名头疼,将信封与船票搁置在一旁。
电话回过来,告知她“如果只是做检查,今晚九点左右苏珊护士可以帮你做;如果有别的诊断或者手术需要,预约排到了明天下午能否请问你检查什么”
她说,“妊娠试验。”
女士说,“好的,苏珊护士做尿妊娠测试没问题的。”
“今晚九点钟是吗”
“对。”
紧接着又拨给教授太太,告知她自己有点身体不适,今天可能没法来九龙拜访了。教授太太很关切的问她怎么了,是否需要帮助。
她说没事,就是有点中暑,休息一下就好。
教授太太说不要太紧张,即便没有全a,我也会说服他给你写奖学金推荐信。
她大笑,并说谢谢。
挂了电话,又笑了一阵,趴在电话机边,一阵恐惧莫名浮起来。抬眼看见那张船票,火气蹭地窜了起来,照着附带的电报地址末尾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只等他接通以后,穷尽生平所学脏话,用他的母语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直至盲音消失,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响起,问她,“船票收到了吗”
她腹诽道让我去船运公司自己取就好了,发电报让邮政公司送上门来干什么,钱多烧的
总之看他怎么都不顺眼。
满腔怒